这些条条框框,横看竖看都只是为了维护贵族的地位,细想之下还有些可笑。 和他们发牢骚又有什么用。 云焱焱折腾了一整晚,来来回回,真回了自己的屋子可以躺下无人叨唠时,反正辗转几个来回都睡不着,最后,拿起民间有趣的画本子,坐在灯前念起了书,比条条框框的之乎者也有趣的多。 放低翻书声,不吵醒床上的小人儿。 看的入迷了,也没察觉床边的小人儿满脸冷汗,摇摆不定,捉住她手都不肯松开,云焱焱轻松叫唤也不见清醒,只看他嘴角呢喃,贴近听却听不清,好像在说‘不要走。’ 北辰一夜的梦魇,云焱焱不知何时睡着的,渐渐进入梦境之地。 北家主宅,原本该是老夫人与少爷一同居住的院落,少爷喜静,辟了个新的别院,精致精巧,名为息居。 北敖踏着云焱焱的那句‘若非一夫一妻,又为什么不给庶出一个名分’而归。 在最顶端的树冠处吹了好一会儿子的风才下来,刚进息居,北敖眉头一皱,瞥了青鸟一眼。 青鸟:“少爷,奴才拦不住,表小姐以死相逼,所以,奴才以为她等不着您就会走,没想到她等了两个时辰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北敖举起手,观赏自己的指节分明,他的手很好看,肤色偏白却不病态,带着一丝晶莹剔透的味道,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翡玉,只不过,性情不如那般温润。 北敖:“把人丢出去,你自己去暗部领罚。” 青鸟叩首,毫无怨言:“是。” 韩易青宽衣解带,听到终于有人回来的动静,把手臂上唯一遮羞的布都往下扯下,酝酿出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做了个自以为很优美妩媚的回首姿势,慢慢抬眼,掐着副娇滴滴的嗓子:“表哥~”看着来人是两个陌生的侍卫,居然没有了在院里里放风筝摧残花的气势,一下子羞红了脸,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侍卫甲:“这表小姐看着还挺有料的。” 侍卫乙吞咽口说,眼露淫光:“不如我们~”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只顾着遮羞都忘了呼喊的表小姐。 夜色太深,深到可以吞没一切的呼喊,北敖亲己,惯了善待自己人。 之后的日子,过得非常平淡,北家本来就大的惊人,他们左右不过是晌午听先生讲课,课后回偏院休息,偶尔给自己找个乐子,也都在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中解决。 云焱焱比往常早起一刻钟,叫北辰多睡一刻,不过他自从认了她这个不甚靠谱的姐姐后,十分黏人,走哪都跟着,活脱脱一个小跟屁虫,但如如厕沐浴这样私密的场合,他也要跟着,云焱焱几次差点发作动手,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也只是调侃着:“小小年纪这么黏人,你是虎皮胶投胎转世么!” 北辰嘴皮子不是那么利索,反正她这样说他也就是这样听过,不反驳,偶尔抬起自己人如其名的眼睛忽闪着,人小鬼大的回一句:“姐姐说什么都对。” 两人玩笑打闹进了学堂,这学堂是北敖后头新设的,云焱焱总是奇怪,为什么偌大的北家什么都有,北敖却总喜欢新设宅院,思忖一番,得出结论:果然是个喜新厌旧的主。 不过新设的也好,虽比不上前院学堂的热闹,这儿只有她和北辰两人,但先生人不错。 自那日旷课后,先生原本是要罚她,听了她旷课的缘由,居然就此作罢,只说了句‘古往今来,真真假假,唯孝不变。’ 先生看着有七八十岁的高龄,白胡子一缕挂在胸前,课间总眯着眼,在摇椅上嗮太阳。 云焱焱端了盏茶,递了上去。 老先生未睁眼,轻咳了声:“小丫头,又有什么要眶老夫的?直说了便是。” 云焱焱笑的没脸没皮,“嘿嘿嘿,什么都瞒不过老师您,其实也无大事,小云想了解下云南会试的事,请老师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