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史 ]是女导演凯瑟琳・布蕾亚的第六部作品,相对于以前作品的屡屡被禁,[罗曼史 ]的命运算是一帆风顺了。电影中屡遭诟病的结尾,成了这部电影广为流传的救命稻草。布蕾亚喜欢以女性为主角,这次也不例外,与玛丽在剧中狂热地寻找原欲的满足相反,镜头之外的布蕾亚像一个世事练达的老人,见怪不怪处变不惊,冷静得让人不寒而栗。我看的版本中没有玛丽大开杀戒的镜头,所以男友保尔的死显得异常突兀。但她一袭黑衣怀抱婴儿的镜头,与四四方方的保尔的棺椁予人的震撼,绝不亚于那个著名的生产镜头。布蕾亚想表达什么?结尾真的就是无耻地被招安了吗?也许我们都被布蕾亚骗了,她只是换了一个说法,但毕竟她“描述了某类好女人对罗曼史幻想的危险执着”。 妻子 严格来说玛丽不算是保尔的妻子,他们的同居生活不受任何法律上的约束和保护。平时他们各忙各的,晚上回到共同的窝,一起度过和白天一样长的黑夜。作为小学教师的玛丽,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喜欢听他们稚声稚气地跟自己一起读单词,玛丽觉得那些一张一翕的小嘴,可爱得不得了。下班后玛丽迷恋于做模特的男友保尔挺拔的身材和棱角分明的眉眼,像任何一个青年女子一样,她还渴望和他肌肤相亲,渴望午夜的时候,能在保尔的怀里甜甜地睡上一觉。 应该说这要求不过分,可是导演一开始就迫不及待地向我们展示了玛丽带着哭腔的自述。就在这段天马行空一样的自述中,我们知道,保尔是一个绝对正常甚至还可以称为优秀的男人,但是他不喜欢和女人亲热。在床上,他的主要活动仅限于读书、看电视、听玛丽的唠叨抱怨还有挑逗,然后关灯睡觉。 每次玛丽都比保尔先回家,像最普通不过的妻子一样,坐在灯下等保尔回来,然后在床上抱怨、倾诉、哭泣,然后看着保尔关灯睡觉。生活像一个圆,平静平淡一丝不苟。 一定是在某一天,保尔发现玛丽有些不一样了,那种变化是发自内心的精神上的。保尔敢肯定,这个女人得到了在自己身上得不到的。后来这种变化又外在地表现为――她穿了一条耀眼的红裙。他第一次发现,这样的玛丽其实也挺好看的。终于有一天,玛丽向他承认,她怀孕了。 保尔尽量平静地除去衣衫,“我们做爱吧!”很快他就把玛丽掀翻在地,转过身独自睡去。从此,无论到哪保尔都要带着玛丽,他肆无忌惮地勾引酒吧女,然后再转身离去,并且乐此不疲。玛丽的醋意和自己的肚子一样一天大似一天。 在大夫的帮助下,一个新生命诞生了。保尔去世了,玛丽给孩子取名为保尔。 情人 没有任何法律或者宗教上的认可,玛丽的情人身份也是有名无实,我们说过保尔绝不和她亲热。某一天深夜,无法入眠的玛丽来到一家酒吧,在这里她认识了一个“已经四个月没有和女人亲近”过的家伙,他帅气、多情、温文尔雅。第一次四目相对,玛丽知道“就是他了”。在门外的车里,两人顺理成章地抱在一起,但玛丽还是拒绝了他进一步的要求,“第一次”,玛丽对自己说,“第一次,我还需要适应”。第二天,沉迷于“和陌生人做爱”设想之中的玛丽,完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探索,她和他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赤裸着,波澜不惊地谈论人生、欲望、婚姻、保尔和她没有同居之实的同居生活,山呼海啸地沉醉于原欲。分手的时候,他和她深情地吻别,玛丽一阵无可救药的怅然。 随着剧情的展开,玛丽又有了一个情人――校长威尔博士。那是一个黄昏,从来公事公办的威尔用“我样子不俊,但人格高尚”“我是一个著名的性学专家”和“我有过一万个女人”以及她们的证词,征服了玛丽。玛丽沉醉在完全不一样的欲望当中,每一次结束都发誓不再回来,每一次又都不知不觉地来到威尔的房间。她和威尔出入餐厅或咖啡馆,彬彬有礼地谈论各种不涉及欲望的话题。临产的时候,性学专家威尔载她到医院,并一直陪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