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要干吗?我的初吻…… 这时候从我的耳朵里传来一句话,是大伟的声音:“医生,她的额头好像没刚才那么烫了。” 顿时,我悬着的心落在了地上,很踏实,还有那么一丝失落。 我们学校北头有个很漂亮的人工湖。 高二那年夏天,每天午饭结束后,我们都会抽出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来湖边溜达一圈儿。 那一天,日光和煦,春风拂面,皇历上写:“宜基动土。” 我靠着假山,说:“哥,我跟你严肃说个事啊?” “说呗,还严肃啥。” “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你会不高兴吗?” “啊?男孩子?咱们学校的男孩子都太幼稚了,没意思。” “我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幼稚的男孩子,我是不是神经病啊?” 他又回我:“你是神经病又怎么样?” 反正这个人从来就没抓住过重点,我把他的身子扶正,看着他的眼睛,跟他说:“我可能喜欢的就是你。” 他看了我一眼,扭头跑了,窜得比兔子都快。 我心里一万头羊驼在狂奔,恨不能啃了这厮,哦,是这只死兔子。 之后三天,他没跟我说话,也没理我,但是作业本照样帮我搬。 我有点内疚,有些事情也许本来就不该说,说破了,也就结束了。 一天中午,我在宿舍里差点睡过了头。 他到我宿舍,一个巴掌把我拍起来。不对啊,我们女生宿舍,他是怎么偷偷进来的?肯定又是跟宿管阿姨套近乎送东西加扮演干儿子那一套。 我睁开眼睛,无名之火憋在肚子里,刚想发作,一个黑影却突然袭来。 靠,又要碰我的额头吗?老娘没发烧啊。 结果,他吻了我。 轻轻的吻,就像把手探进鱼缸里,被最小的那条鱼啄了一下,又快速地游开。 我立马清醒了,起身四处看了看,阿弥陀佛,舍友们都去上课了,宿舍里就我们俩。 “你有病啊?”我作势要揍他一拳。 他也不躲,一把抓住我的拳头,“你不是说你有神经病吗?我也有病啊,我们是病友啊。” “谁跟你当病友啊?” “那你拿我当什么?”他眨眨眼睛,很真诚,可是似乎又故意的话里有话。 我不说话。 “那你是不是想拿我当老公啊?”他盯着我的眼睛。 我还是不说话,却打量起了他。 剑眉,大眼睛,头发一根根直愣愣地杵着,脸上还有细细的绒毛,像刚摘下来的桃子。 大伟见我不说话,勾起手指,弹了我脑门一下。 真心疼啊! 我和他就跟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继续上课,偶尔说说笑笑。但是有一点,我发现他开始认真听课了。 他还要求我帮他辅导,我以为他只是闹着玩,后来才发现他是来真的。 到了高二文理分班,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大好的时机。 他如愿分到了理科班,终于可以合情合理合法地抛弃他能考到个位数的历史和地理了。 期中考试,他从班级倒数几名,上升到了班级的中游。 真是属兔子的,速度型。 每一个男人其实都是可以做暖男的,只是看他想不想暖你。 天冷了,大伟把衣服披在我身上;天热了,大伟用手拿着纸给我当人工智能风扇。 我喜欢吃学校的卷饼,他总是买俩,让我吃一个带在身上一个,他用的词是“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