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也向着她?”李婉儿噘嘴不悦着。 “我是向着你的,你何必因不入眼的人生气呢?有这生气的功夫还不如陪奶奶说说话呢!” “可自从阿苏来了以后,奶奶就不待见我了,翻书也没她这脸翻得快!”李婉儿埋怨着。 “奶奶不是见阿苏可怜么?你才是我们李家名副其实的亲孙女!我家婉儿的心宽着呢,没必要把阿苏放在眼里,去吧!”李晟好言好语哄道。 李婉儿这才消了气,上楼陪奶奶。 待李婉儿走后,李晟在座机拨通了阿苏家的电话,待那边慢吞吞地接了电话后,开口问道:“安全到家了?” 阿苏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嗯,到了!”自顾自说完后,也不等李晟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听筒传来的“嘟嘟”声,李晟气得想摔电话,他真是中了邪才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在心里默默地爆了句粗口。 看到外婆佝偻着背在厨房忙碌着,阿苏殷勤道:“外婆,我帮你!” “坐了那么久的火车累坏了吧,回房间歇会儿。” “不累!”阿苏笑了笑,主动帮忙择菜。 外婆看了阿苏一眼,似乎比离家之前瘦了点儿,语气愧疚道:“新家怎么样?他们对你好么?” 阿苏闻言,择菜的手一顿,垂着脑袋,眼神黯淡了下去,却微笑道:“挺好的,奶奶给我买了好多新衣服,我都穿不完呢……”说到这里时,阿苏语气顿了顿,寻思了半响,说不出李家的其他好。 外婆摸了摸阿苏的头,眼眶有些湿润,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你怎会变得如此消瘦呢?你又怎么会一声不吭地回来呢? “阿苏啊,外婆不知道把你送回李家到底对不对,但是外婆老了,实在没精力照顾你了,也没办法作为你的后盾保护你。外婆知道你在李家受委屈了,也知道你这些天一定过得不开心,你那么恋家的人,离开了外婆应该会偷偷地躲起来哭吧!可外婆实在放不下你啊,你是外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外婆怕你以后在外面受委屈了没人帮你撑腰,你是李家人,他们于情于理都不会撇下你不管的,阿苏,别怪外婆的擅作主张,好么?” 阿苏对着外婆微微一笑:“我知道的,外婆是为了我好!” “阿苏,生日快乐!”奶奶温柔道。总觉得自己亏欠了阿苏,这些年来,她并没有给阿苏一个像样的生日仪式,18岁的生日,连成年礼也没有,一方面是阿苏不愿意过,另一方面是每到这一天她会想起她的女儿苏墨。 这是不幸的一天。 世间安得两全法?有的只是自我妥协罢了。 阿苏扬唇一笑,18岁的生日,能和外婆一起过,这已经很好了。 就算没有鸡蛋、没有面条、没有生日歌、没有蛋糕、没有盛大的宴会,但她有外婆啊,这已经足够了。 18岁了,真正的成年人了。 阿苏,你该长大了,从现在开始,不准意气用事,不准动不动就掉眼泪,要好好地活着,带着对苏墨的感恩,带着外婆的期待,像样地活着,成为奶奶的依赖。 阿苏生日这一天,外婆给她做一碗香喷喷的牛腩面,外加两颗水煮蛋,晚上的饭菜更是丰盛可口,有阿苏最喜欢的酸菜鱼和盐焗鸡。 晚餐过后,阿苏接到了楚歆的电话,先是被她劈头盖脸呵斥,然后是情真意切的祝福。 阿苏很感动,陪她聊了一会儿。末了,楚歆打算一展歌喉,为阿苏献唱一首生日歌。 阿苏婉拒,无奈楚歆是个倔强的姑娘,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谁也劝不了。 阿苏从未听过楚歆唱歌,很是期待,毕竟她有个唱歌极好听的哥哥,她的歌声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祝你生日快乐……”楚歆开完口后,阿苏的心重重一颤,这……确定是她这么多年听过的生日歌么?为什么五音没一个是在调子上的? 原谅她想得太天真了,楚珩和楚歆是亲兄妹,这是事实,但哥哥嗓音好,不代表妹妹嗓音也好,也是事实! 阿苏将贴着耳朵的手机微微移开,一言不发地听着楚歆扯着嗓子唱歌,她实在不忍心打扰她唱歌的雅兴。 楚歆似乎意犹未尽,唱完一曲后,打算再唱一首别的歌。 阿苏忙着以天色已晚外婆已睡为由拒绝了。 楚歆郁闷了好一会,蔫然道:“好吧,下次你回来我再唱给你听,我很喜欢唱歌的,下次我们一起去KTV,就我们两个!”说完,挂了电话。 阿苏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装着满满的幸福,有个朋友像家人一样关心她、在意她,真好。 18岁的生日,不需要有多隆重的仪式,只要身边有想陪伴的人,就足够温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