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心悦抬起头看着尹心兰,简单的一个人如同来自冰窖,让尹心兰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她恨自己不争气,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情上她已经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尹心悦的房间。 尹心悦浑身犹如虚脱一般,直到她的贴身侍婢小蓉走来进来。 小蓉满脸泪痕,抽泣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小姐,奴婢知道你受了委屈,奴婢相信你是清白的....” 小蓉的话温暖了尹心悦的心,她抱着小蓉,为小蓉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小蓉,谢谢你相信我!有件事,请你帮帮我,我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尹心悦还没有来得及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等来当今圣上的一道圣旨。 父亲尹正杰被朝中奸党污蔑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不仅被削去了在朝中的所有官职,还被判秋后处决。 尹府上下所有男丁发配三千里外充军,女眷全部没入官府为妓! 尹心兰完全傻了,她跪在地上麻木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御林军冲进宰相府里抄家,她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以为在陷害了尹心悦之后,她就顺理成章的取代尹心悦嫁给太子,可在尹家面临着巨大灾祸的时候,太子一派选择了集体沉默! 尹心悦看着父亲跪在一旁,匍伏着到了父亲的面前。 “爹....” “心悦,爹对不起你们....” “不,爹,女儿相信您的清白的!” “好!好!我尹正杰一生俯仰无愧,最后有女儿相信我的清白,也就足够了!只是,我连累了你们....” 尹心悦微微摇头,倔强的眼中噙着泪水,她不想让父亲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尹正杰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对于整个家族他已经无能为力,想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即将沦为男人泄欲的工具,他心如刀割。 他唯一欣慰的是儿子至今在外漂泊,能够躲过这一场灾难! 朝廷的这一场风暴来得猛烈,尹心悦很快就被收入大牢,等待着去一个遥远而又陌生的地方。 由始至终,萧桐睿都没有出现过!也许,她和他之间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尹心悦被发配千里之外作为军妓犒赏三军,她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惨淡人生就恨不得一死了之。 但是,尹心悦想起了分别时父亲坚定而又执着的眼神。只要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她就不能自寻短见。 她要活下去,她要还父亲的清白,更加要保护弟弟和妹妹! 尹心悦在侍卫们的押送下,跟一群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穿过千山万水来到了边关的荒凉城镇。 烈日炎炎,尹心悦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全部的力气。 她的嘴唇干裂,他们连续行走了几个时辰,都没有喝到一口水。 尹心悦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晕过去,就在她视线模糊的时候,身上传来了一阵剧痛。 侍卫的长鞭落在尹心悦的身上,疼痛让她的精神暂时为之一怔。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快走!想偷懒是不是?”侍卫如同发泄一般的鞭打着尹心悦,她的脚下一个踉跄,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了地上。 “快起来!再不走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 “侍卫大哥....我真的走不到了....给我一口水喝,好不好?” 尹心悦虚弱的哀求,换来的依旧是侍卫的鞭打。 “想喝水啊?可以啊!”侍卫摸着自己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尹心悦,眼眸之中闪烁着淫秽的光芒。“你知道我们的规矩的!” 所谓的规矩,就是女孩们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更好的待遇! 尹心悦一路上不管多苦多难,都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不....” 看到尹心悦摇头,侍卫骂骂咧咧的踢了她一脚,一把拉起她强迫她继续往前走。 “你装什么清高?我告诉你吧,到了边关军营之后,你还是一样要给男人玩弄!你以为你还是相府小姐吗?我呸!我看你能支撑多久!” 侍卫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扬起了长鞭。 忽然之间,前面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尘土飞扬,尹心悦看到前方来了一支精锐骑兵,为首的年轻男子气宇轩昂,面容俊朗,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星光一样璀璨,让她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尹心悦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爬起来朝着为首的男子冲了过去。 楚暮扬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抹单薄瘦弱的身影,他急忙勒紧马绳停了下来,那突然冲过来的女子倒在了马蹄之下。 “救我....带我走....” 楚暮扬微微蹙眉,当他与女子的目光交接,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许多被尘封的往事。 桃花树下,楚暮扬手持长剑舞动;另一边,明眸皓齿的她弹奏着美妙的乐章。 她会趴在他的背上,撒娇着说道:“暮扬哥哥,你带我出去玩吧!” “不行,我还要练剑呢!心悦听话,等我向尹伯伯请示之后再带你出去,好吗?” “不好不好,我就要现在!” “那....哎,好吧!” 每一次,楚暮扬抵不过尹心悦的一个撒娇;每一次,回来以后等待楚暮扬的都将是严厉的惩罚;每一次,楚暮扬依旧会满足尹心悦的每一个要求! 楚暮扬翻身下马走到了尹心悦的面前,押送的侍卫讨好般的迎了上来,问道:“将军怎么称呼?” “放肆!见到临城守将楚将军还不下跪?”楚暮扬的副将廖忠义厉声呵斥道。 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竟然是临城的守将,朝廷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品武官,被百姓称为战神的楚暮扬。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楚将军赎罪!” 所有人纷纷下跪,楚暮扬视若无睹,旁若无所的蹲下了身子,捏住了尹心悦的下巴。 他想要看清楚,这个女孩究竟是不是折磨了他整整十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