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她就再没吃过含糖的加工类食品,她的腹部看起来就像用绘图软件修过一样完美无缺。 只可惜再过三个月,莫妮就将成为我们当中第一个跨入二十九岁的人,而可以预料的是,生日那天晚上不会有男人陪她滚床单。她的恐慌和焦虑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而有意思的是,莫妮也是我最在意的观众。我就喜欢看她端详我精致的凉鞋踝扎的样子,以及她随着我的绿宝石一起移动的眼神。她自己也是巴尼百货的常客,但她的账单最终会飞到她爸妈手上。二十五岁之后如果还在啃老,那就不太好看了。此时唯一能够接受的、可以为你付账单的人,不是你的男人就该是你自己。顺便声明,我买东西的钱都是自己挣的(除了买珠宝首饰)。当然,如果没有卢克,我也做不到这一点。他替我顾到了一头,我才有资本去顾另一头。 “你看起来真漂亮。”卢克走进厨房,在我脑袋后面吻了一下。 “谢谢。”我使劲拉着白色上衣的袖子。我想把袖口挽成当下流行的式样,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你们要一起吃早午餐?” “对。”我把化妆品、太阳镜以及一本《纽约杂志》装进包里。我故意让杂志露出一半在包外,好让每个人都看见――它就像一张别样的婚礼请柬,那是我们羞怯的文具店老板的主意。 “对了,这个星期,我的一个客户和他太太邀请咱们去吃饭。” “谁?”我把上衣袖子抻开又重新挽起。 “高盛集团的安德鲁。” “也许内尔认识。”我笑着说。 “天啊。”卢克倒吸了一口气,担心地说,“但愿不会。”内尔总让卢克感到紧张。 我微微一笑,在他嘴唇上亲了亲。他的鼻息中有股陈咖啡的味道,十分恶心。我克制着不让自己哆嗦,并努力回想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我还是个大学一年级的新生,在一次派对上,每个人都穿着柒牌牛仔裤,唯独我被自己卡其裤上的束腰带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当时卢克是汉密尔顿学院的大四学生,不过他在寄宿中学认识的好朋友上了卫斯理公会大学。两人经常跑到对方学校去玩,可以说卢克是我们学校的常客,但由于我是新生,因此秋季学期的那次派对我是第一次见他。起初卢克看上了内尔,当然,后来他才领教了内尔的暴脾气。说幸也不幸,内尔却偏偏看上了卢克的好朋友,所以他们两个也就没戏了。派对那天晚上,卢克自始至终只对我说过两个字――“你好”,而且非常敷衍,为此我伤透了心。回到家里我便开始计划筹谋。我看上的男生却看上了内尔,于是我把内尔列为密切关注的对象。我模仿她吃饭的样子,也在碟子里剩下近乎四分之三的食物(她有一堆蓝色的药片,即便面对最诱人的食物也能让她无动于衷);感恩节放假回家时,我央求妈妈给我买了和内尔一样的衣服。内尔向我传授她的经验,说我的想法大错特错:漂亮女孩不能靠刻意的表现来吸引别人的注意,而我在布拉德利中学时就犯过此类致命的错误。有好几次,内尔穿着她爸爸的马球衫、破雪地靴和运动裤就出了门,脸上也不化妆,就为了证明她对自身性别的忠诚。漂亮女孩还应该具备自嘲式的幽默感,脸上长了青春痘要敢于主动指出来,拉肚子的事也要乐于和别人分享,这样就能使周围的女孩子放下戒心,不会怀疑你是个专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因为一旦周围的人发觉你有可能是个潜力巨大的心机婊,她们会立刻终结你,到那时,就算你已经有了心仪的男生,也别指望能把他抢到手。男人都是怕事的主儿,面对一群女孩子的围攻,再硬的角色也会阳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