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修课结束,江绪就在门口碰上练予深,对于他这种光速出现在她眼前的‘巧遇’,她已经不再感到惊讶了。   “周老师同意了?”江绪问。   练予深:“猜的挺准。”   江绪笑,她都不用猜,他的表情一眼就看出来了。   严敏霞在旁边站好一会儿了,依然被当成透明人。   周丽君很明事理的把她这个大灯泡拉走,还不忘回头,对着江绪挤挤眼色。   江绪:“……”   练予深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明天下午我有空,美术教室也是空的,周老师说可以用。”   江绪:“不耽误你吗?”心底隐隐担心,自己会打扰到他学习。   “不耽误。”练予深和她并肩走着,问她:“中午那道题,理解了吗?”   江绪摇头,有些心虚,她就是在题海里随便找了一题,看题目是高二的知识点,就发微信给他了,结果,他回过来的解析,她看了几遍,脑子卡壳,依然不懂。   练予深叹口气,“看来以后下午的时间也要利用起来,你现在高三,不是初三,怎么……”他看她,说:“怎么还是那、么、笨!”   江绪气绝,怒瞪:“练予深,你找打啊。”   练予深低笑,伸出手掌,身高的优势,只是微抬起胳膊,手掌就罩在她脑门上:“打的过我吗?还没哥哥高。”   江绪微恼,鼓着腮帮子,伸手往他腹部一拳打过去,“矮有矮的优势。”   她的力道打在身上,挠痒痒的程度,他放开手,兴起,掐了下她的脸颊,“腮帮子鼓怎么大,也不怕把脸撑破了。”   他指尖的温度像一把火,燃烧着她身上每一个细胞,瞬间,江绪的魂儿都飞走了。   练予深掐了一下就松开手,她的皮肤白皙,只是轻轻掐一下,脸颊就显红了。   “江绪。”林硕还是喊出她的名字,他已经站在教室门口很久了,看着他们谈笑,看着他们嬉闹,江绪这般模样,他第一次见。   那是女孩子面对喜欢的人,才会出现的娇羞。   林硕用了一分钟的时间认定,他就是江绪喜欢的人!   江绪回头,看到林硕,魂儿回归。   练予深的双手插进校服兜里,姿态慵懒,透着点痞气,抬眼看向教室门口的人,眉心微蹙。   林硕走近他们,看着江绪,说:“明天的英语课在多媒体教室,你没忘记吧?”   江绪:“没忘。”她纳闷,这件事今晚老师刚提过,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忘记。   林硕看向练予深,“同学,你是哪班的?”   江绪:“他……”她的话还未说完,练予深抢先开口:“学长好,我是高二的。”   林硕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江绪:“这是我同学,林硕,呃……学弟,练予深。”她给他们互相介绍了名字。   “哦,就是你喜欢江绪?”练予深的视线一直没从林硕身上移开。   江绪:“……”   林硕也是目瞪口呆,接着表情窘迫,看向江绪,又很快移开视线,灯光下,他的脸色浮起红云。   练予深不爽,很不爽,这人竟然抢在他前头跟江绪表白了,也暗自庆幸,江绪拒绝了他。   “江绪她不会早恋的,怕被她爸打断腿。”练予深沉吟了片刻,继续语出惊人。   江绪默默的在一旁待着,嘴角弯起。   初中那会儿,班上有人早恋,被老师发现了,叫了家长,一个星期后,那位女同学离家出走了,事情闹的挺大的,后来,人找回来了,也继续上学。   闲谈的时候,不知是谁扯了这个话题,江绪当时说了一句:“我不早恋,早恋会被我爸打断腿。”   他倒是记得清楚。   ***   江绪吃过午饭,在食堂门口被练予深叫住,他手上拿的是数学课本。   严敏霞和周丽君对视一眼,眼角同时抽搐,内心:这学弟实在啊,数学课本都带上了。   严敏霞:“练同学,给你手动点赞。”   江绪:“你不会真要午休给我补数学吧?”   练予深:“你高三了,不抓紧时间,来不及。”   江绪看向旁边的两位死党,后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跟她说了‘拜拜’就转身走了,四条腿,步伐统一。   两个人到了美术教室,练予深掏出钥匙,开门。   江绪:“周老师把钥匙都给你了?”   练予深:“嗯,不过条件是,我负责打理美术室的卫生。”   江绪:“……”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练予深回头看向她,她一侧的肩膀被阳光笼罩着,浅蓝色的校服微微发亮,本就白皙的皮肤,这下被映忖的更白,白的通透。   他蹙眉,等她进了教室,才发现她脸色不是白,是毫无血色。   “不舒服?”他问。   江绪摇头,腹部的有坠落的痛感,她忍着,说:“是给我讲昨天那道题?”   练予深狐疑,又问了一句:“真没事?”   “没事。”江绪脸色微红,她总不能说:这是女生每个月都要经历的事情吧!   练予深把夹在数学本上的草稿纸拿出来,递到她面前,“昨天那道题的解题步骤,你看几遍,能理解了,我再出一个题型相近的给你做。”   江绪接过草稿纸,低头认真看题。   练予深则是拿出铅笔,在画纸上画线稿,不时看向她,目光柔和。   这样的时间好像回到了初三,他们也经常利用午休时间讨论学习,不同的是以前还有其他同学,现在,只有他和她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