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了一辆很空的公交车去了陈晓晓平时做生意的城中村,城中村有一所大学,据说当时这个大村子穷得快长虱子了,自从盖了这所大学,不仅这个村子,周围好几个村子都富了,且富得流油。 村子的主路非常热闹,人流量像乡下赶集。商贩也多。陈晓晓一路过,各色的人与她打招呼,卖水果的、卖背包的、卖羊肉串的……她们今天穿着一模一样的、飘逸的长裙,一路走,一路吃,一路笑。大山里的油炸小土豆、吱吱冒着油花的鸡蛋灌饼、大桶装着的枣香四溢的甄糕、饼酥肉烂的肉夹馍…… 夜市的美食,真实地代表了一个地方的小吃文化。她们嘱老板用刀将酥香的肉夹馍切开,一分为二;紫菜包饭只要一盒什锦的带到奶茶店,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根牙签插着吃。 然后他们就探讨到了男人。 陆安茜先问陈晓晓的:“天天忙赚钱,就没想过终身大事?不想看你青春虚度,不然也同白佩一样,换草去。”在陆安茜的印象里,陈晓晓确实没有过男朋友,她就像个男人婆,天天想着如何赚钱,她的脑海里种着一个栽满摇钱树的农场,里面生长着美丽的四季。 “顾不上。我只想要一所房子。青春虚度?找个人谈恋爱就不虚度了?恋爱还有可能分手,分手了就鸡飞蛋打了,房子却一直等在那,除非遭遇8.8级地震那种不可抗力,否则它不会离开我。”陈晓晓将一块牛肉味的紫外包菜塞进嘴里,香香地咀嚼起来。“你呢?还在等着陈佳鹏吗?” “陈佳鹏”三个字猛被提及,在陆安茜的脑海里如王菲在《流年》中唱的“午夜的晴天闪了电。” 不,是电闪雷击。 “怎么不等?等!!!” “那那位黑车司机童睿远呢?” “童睿远关我屁事?人家送我上班是要赚钱的。” “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他那么财迷,你都说请他吃五千块的大餐了,他直接提出分红多好,为什么偏吃一碗红油米线?” “……”陆安茜沉默了,她又想起童睿远与她走两条街找饭店的温暖。即使她非常迟钝,但他最后的抉择也让她不得不猜,他只是想和她散散步而已。 “不过我提醒你啊。这年头找什么样职业的男人,就是不能找司机。白佩以前有个男友就是司机,给一个身价近亿的老板开车,挺年轻挺帅的,工作也卖力,一会儿帮老板拉车门,一会儿帮老板倒开水,一会儿又作势冲出去帮老板打架。白佩认识他就是他老板的丈母娘介绍的,老太太觉得这小伙儿可靠才介绍给她。你猜怎么着?嘿。两个月就分了。” “为什么?不是挺好的吗?”陆安茜没认真听,一心对付那杯香芋奶茶。 “他和女朋友相处太像大爷了。要求她给他拉门、进门必须倒一杯水,偶尔还要按摩提神。他在外面做的一切,都要女朋友在家给他做。白佩实在受不了就和他分手了。分手后,他还要在老板面前告一状,说那女孩太懒了,怪不得那么胖。他实在受不了只好分了。” “白佩还遇到过这种人渣?” “她遇到的司机男友不好,你就不怕最近纠缠你的这一位也不好?”晓晓言之凿凿, “什么啊?这都哪跟哪?我只把他当‘姐妹’,男闺蜜懂不懂?”陆安茜倒吸了一口气,矢口否认。 又像想起什么一样,陆安茜补充说:“不要讲我男闺蜜坏话,这就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样,也像这条街上的小贩有好有坏一样,同是司机,他可是一个好司机。” 陆安茜觉得自己应该护一下童睿远,否则有点不讲义气啊,毕竟人家对自己这么好。 “啧啧啧……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护着了。”陈晓晓咂舌。 陆安茜觉得清者自清,专心喝饮品,不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