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少锦并没有上前查看,反而转向县令,“大人,方便透露一下李毅丢了多少银子吗?”   “是整一万两还是不到一万两?”   “当然是不到一万两,”李毅抢先作答。   他现在拿出来的只有九千多两,根本没有一万两。   李易没有说话,他弄不清聂少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静观其变。   “你确定丢了不到一万两?”   “确定!”李毅肯定道,举起银票,“不信的话大人可以亲自过来数数。”   李易心中叫苦不迭,鬼才要数你的臭钱!   “大人,可以定罪了,”   聂少锦一锤定音,问了那么多话,不是白问的,再多的证人都不抵李毅自己的证词。   问罪?   李易疑惑地看向大堂的少女,温凉无比,好似一阵秋风,洋洋洒洒吹起落叶。   李毅将进来后说的话思索了一遍,并没有露马脚的地方。   “民女聂少锦,可否将罪名详细说来,”李易道。   聂少锦作揖,淡淡道,“李毅,私吞他人财产,冤人入狱,害人平白受屈,此罪该当收监。”   “放屁!”李毅恼羞成怒,“你凭什么说我私吞他人财产,冤人入狱,你有证据吗?有证人吗!没人给你作证,你个小丫头片子不要再胡言乱语。”   李毅心虚吼道,这些事他是做了,可聂少锦凭什么给他按上罪名,她一没证人,二没证物。   “大堂之上,大放厥词,你把县令放在何处?”聂少锦眯眼,就算二人是表哥表弟,也不能任民众在大堂上胡乱嘶吼。   “你!”李毅刚想反驳,就收到李易的警告,赶忙禁声。   聂少锦拍了拍青衣,微微一笑,红色泪痣便率先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得不承认,她的泪痣长得妙且灵动,若锦上添花画龙点睛,如神来之笔,将小脸衬得精致动人。   “大人,少锦并非胡言乱语,”她幽幽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传证人。”   “你怎么可能有证人!”李毅不信道。   “不仅有证人,还要证物,”她冷声,李毅既然敢冤枉渊色,就准备接招。   她在桃花县本就没有熟人,渊色是第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好的少年,虽然有些败家,可胜在温柔可人,嗯,出手大方,他一叫锦儿姐姐,她的心都跟着酥了。   “敢问大人,从渊色身上一共搜出多少两银子?”她问。   “一万五千多两,”一旁的师爷道。   李易一记刀眼扫过,你是大人我是大人?   师爷嬉笑:您是您是,我就是刷个存在感。   李易:多事!   师爷:是是,您老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说什么都对。   两人的互动并没有影响李毅的面如死灰,现在还不知聂少锦的意图他就是傻子,他称丢了不到一万两,却搜出来一万五千多两,明显就是他证词有误,贪图了五千多两。   关键是渊色既然有五千多两,又穿金戴银,一派奢华贵气,有一万多两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最后只能是自己冤枉了渊色。   “不可能!”他大喊,“不可能!绝不可能,渊色偷了我的银子,必然也会偷其他人的银子,那五千多两定然是偷别人的。”   “那黑玉如何解释?”聂少锦挑眉,来之前她就将李毅查探了番,顺道去聚宝楼询问了下黑玉的来历。   “黑玉是上等皇玉,非玄武贵族不得持之,玄武贵族最低也是蓝等人,离九五之尊只有一步之遥,莫非你李毅祖上烧高香,出了个蓝等人!”她逼问。   李毅暗抹了把汗,蓝等人,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持黑玉者最低也是蓝等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橙等人,和蓝等人有着天差地别。   李易也慌了,普通人不知道,可他身为朝廷命官,却了解黑玉,尤其是蓝等人所持,九五之尊为紫等人,生出的孩子最低也是青等人。   皇家每生一子便为其打造玉石,而黑玉就是为蓝等皇子打造。   渊色渊色,他大惊,京城确有一位渊色王爷,深得皇宠,极尽奢华。   “来人!快把渊色放出来。”他慌张道。   “不不不,你们别动,我亲自去请!”若真是渊色王爷,他这罪名就大了。   县令自称我,众人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再一联想到蓝等人贵族,纷纷猜想渊色是哪个一手遮天的大人。   “表弟,那黑玉真是我的,”事到如今,李毅依然死鸭子嘴硬,他不能松口,一松口可就是坐牢的罪,“我可以让赌坊的人作证,它是我祖传我的宝贝。”   “我信你个鬼,你个赌徒坏的很!”李易恨铁不成钢道,差一点就被他骗了,原以为不过是块贵重的玉石,经聂少锦一提醒,他才想到黑玉之尊的渊色王爷。   毕竟桃花县山长水远,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任谁也不会想到手持黑玉的渊色王爷会驾临桃花县。   他颤巍巍步出县衙,为今之计,只有先把小祖宗请出来。   在李易离开县衙后,李毅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