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声禾回了后院,继续洗着未洗完的衣裳,本是信心十足的,却因为被宋策拒绝合作而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的,她收拾好心情后,重新开始思量对策。一个又一个点子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均被她一一否决。 对待宋策那种不缺钱的主儿,利益根本诱惑不到他。 然而生意人除了利益外,还能对什么上心? 她想着想着,心情有些郁结,愤愤的将手中的衣裳丢回了盆中。 这一幕,被端着盆子而来的张管事看见了。 张管事吓了一跳,忙将手中木盆抱好:“你怎的还发上脾气了,我可告诉你,再出现衣裳撕毁的事情,可不是赔偿就能了事的。” 齐声禾被抓了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站到了一旁,起身后瞧见他怀中抱着盆衣裳,借机岔开了话题,“张管事怎么亲自抱衣裳来了?” “这是沈小姐的衣裳,我这回亲自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才抱来,省的再有人借机生事,这盆衣裳交给你了,你可得仔细着点,出了问题,我拿你试问。” 齐声禾接过那盆衣裳,笑着附和:“张管事说的是。” 见她乖巧,张管事也不多说,转了身往前堂走去。 齐声禾低头瞧了眼盆中的料子,察觉有些眼熟。手指轻轻摸了上去,这料子纹路的触感更是有些熟悉。 她心生疑惑,连忙将盆中的衣裳拎了起来,展开,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衣裳上的花纹图案,眉头霎时拧在了一起,脸色铁青。 随即,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也顾不得手边还有一堆衣裳没洗完,交代了阿笙几句,连忙奔向了集市上的当铺。 今日的集市人挤着人,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热闹,她费力的从人群中挤进了当铺。 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三爷同她擦肩而过。 因着心里有事,没太在意。 当铺老板听见了动静,照例抬头看看来者是谁,瞧见齐声禾后立马迎了上来,脸上还赔着笑,比第一次见她时笑的还要谄媚。 “老板,请问我那匹丝绸——” “姑娘,那丝绸还有吗?有多少?开个价,我全要了。” 齐声禾有些不解,先前还觉得她要价高,怎么现在又这么爽快,“您卖给了谁?” 当铺老板有些纠结的挠了挠耳朵,他怕将宋策说出来,齐声禾会越过他直接找宋策谈生意,这样一来,他连个中间费都赚不到。如若不说,他同齐声禾的生意怕是做不成,那宋策那边…… 齐声禾看着他很是为难的样子,宽慰道:“我这确实还有些丝绸,此番前来,也是想问问您还收不收。不过,您当初也是知道的,我只将织云锦卖给见过世面的、有见识的人,不然宁可不卖。” “收!收!你开个价,有多少我都收!”当铺老板一听这话,立即来了精神,“就是那锦昌泰的老板,那家老板是个眼尖儿的主,一眼就瞧中了你这丝绸,来了两三趟了,我这就差派人去大街小巷的寻你了。” 齐声禾环着胸依靠在他的柜台前,手指敲了敲手臂:“那位老板看中了?而且还上门找了两三次?” “是啊,催的紧。” 齐声禾心中大喜,一个点子在她的脑海中呈现出来。面上还是一副清冷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无奈:“那行吧,不过想劳您引荐下这位买主,您也是知道我对着丝绸有多宝贝,心里对这位买主也难免有些好奇。” “好说!好说,那姑娘想约什么时候?” “就约明日午时,斜街巷的贤溢茶馆,不过您请的动锦昌泰的老板吗?”齐声禾担心他会从中作梗,故意用激将法刺激了他一下。说完怕老板不上钩,还用眼梢看着他,面上满是不屑。 当铺老板立刻上钩,挺直了脊背,很是傲气:“那老板跟我是几十年的朋友,姑娘说这话是瞧不起我。” “那明日午时见,我若见不到,这生意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