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邵大姐,您经常跳广场舞,那练习瑜伽一定也没什么问题的,今儿饭桌上不太方便,您要是有空啊,可以去我们瑜伽馆坐坐,我们有免费的体验课,您先去试试,喏,这是名片,上面有地址、联系电话和上课时间!”随着杜万青的话音,秋石楠立刻递上名片,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那,行吧,我先拿着,有空我就去。”邵英霞对女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看都不看秋石楠,一把抓过名片,塞进兜里,眼睛只盯着杜万青。 “来来来,菜来了,菜来了,大家趁热吃。”被大家当空气的宫前进见菜端上来了,赶紧夺回主导权:“凤仙妹子,这可都是按你的意思上的,快,尝尝,合口味不,还有这粥,最养生了……”说着,又是夹菜又是盛粥,服务的相当到位。 另一旁,杜万青虽然不言语,可也没间断地给秋石楠布菜,相较之下,只有邵英霞被孤立了。独自一人扒着饭菜的邵英霞,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将所有进嘴的东西都当成是栾凤仙一样的死命嚼,吃相很是凶残。 话不投机的五个人一顿饭下来没说上几句话。秋石楠和邵英霞都是既来之则吃之的心态,杜万青和宫前进心里想得都是:早知道会这样,打死也不来这里了。只有栾凤仙在吃了没几口电话就响了起来,不过这次她只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直接挂掉了,可是没多久电话再度响起,栾凤仙再次挂上,接连两三次,电话终于不响了。 “那个,栾大姐,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秋石楠见栾凤仙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询问。 “没事,吃饭吧。”栾凤仙淡淡地端起粥喝了一口。 一顿饭吃完,宫前进意犹未尽地建议大家一起去市中广场跳广场舞,邵英霞开心地答应着,但是栾凤仙却借口累了,说要回去休息。见栾凤仙执意不去,宫前进也不好再逼她,只能带着邵英霞往广场进发了。杜万青和秋石楠则顺路送栾凤仙回去。 一路上,三个人都有些沉默,秋石楠看看身边的栾凤仙正想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栾凤仙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栾凤仙盯着来电显示上的“儿子”两字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接了电话。 “喂,妈,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又去跳广场舞了啊?”儿子姜海河不满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孩子的哭闹声。 “嗯,怎么了?这个时候来电话?”栾凤仙语气有些淡,完全不像是个当妈的样子。 “哎,妈,你怎么才接我电话啊,又跳广场舞了吧。不是我说你,如兰(姜海河的妻子)说得也是,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成天跳舞走模特步的,哪像个都当奶奶的人了,你有空也帮我和如兰一把,这眼瞅着孩子也快一岁了,你这个当奶的帮忙伺候孩子的时间,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我当初可是我奶看大的,你……”不仅妻子如兰心中不满,姜海河对于自己妈不帮自己看孩子也是一肚子的意见。 “别跟我提你奶,当初要不是你奶,我和你爸也不会离婚,你也不会被你奶养成这样……”栾凤仙对前婆婆的恨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反而每次和儿子吵架后,她就更恨上一分。 “哎呀,妈……我奶都没那么些年了,再说了,现在说的可不是你和我奶的事,是看孩子的事。这豆豆马上就一岁了,我和如兰商量着等他一岁的时候就给他断奶,以前你不带就不带吧,反正家里有如兰呢,可如今孩子越来越大,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光凭我自己挣这点钱,根本就不够用的,如兰想出去找个工作,可这么一来,豆豆就没人带了,我每天跑业务回来,累得半死还得伺候孩子,你看,你能不能帮忙带带豆豆。”姜海河一股脑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孩子不都是自己带才亲吗?想当初我要不是因为和你奶抢着看你,也不会和她闹成那样,再说了,我去给你看孩子,你那个媳妇还不知又怎么编排我呢,我图什么出力不讨好。话说回来,我虽然不给你们带孩子,可每个月,也是给了你们5000块钱的奶粉钱的,别说得我就什么都不管一样。”栾凤仙一口气说完,也不等儿子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个,栾大姐,你这是,跟儿子怄气了?”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的秋石楠忍不住问了一句。 “呵,小秋教练,让你看笑话了。”栾凤仙扯了扯嘴角:“我这个儿子啊,自小就是他奶奶带大的,不仅和我不亲,而且还在他奶奶的引导下,对我有着莫名的恨意。直到后来他奶奶去世,我前夫姜文山再婚,那个女的不要我儿子这个拖油瓶,姜文山这才舔着脸将已经12岁的海河送来我这边。 一开始,我也想尽量弥补海河,毕竟那些年,我亏欠着他太多了,可那时候海河刚开始叛逆期,对我这个当妈的根本不屑一顾,这些年我们就是这么磕磕碰碰过来的,也说不上亲,也说不上生疏。去年海河结婚生孩子,我原想能借着这个机会缓和缓和我们母子间的关系,可哪曾想,这母子关系还没好转,那婆媳矛盾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