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满脸通红的跟陆南风道了歉,校长又好好安抚亲自送她进了班。 陆南风彪悍的形象算是传开了,后排的男孩子会逗笑地叫她“陆哥”。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陆南风骨子里的叛逆终于蔓延生长起来。 变好或许需要很长时间,但所谓“变坏”或许短短几个星期,或者几天? 她不再小心翼翼尊重那些老师。也明白,从一开始,她们就不把自己当做一个好孩子来看。所以所有的错都有可能在她身上发生,不用顾忌。 一个成绩很差,怎么都补不上去,而且还有谣言,天天只知道昏昏沉沉、嘻嘻哈哈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坏孩子呢。这就是老师的定义。 陆南风后来倒觉得无所谓。 以前在好学生里感受不到的义气,在这群被老师抛弃的孩子里,体会的透彻淋漓。 这群学生们其实也没多少钱,穷的时候他们五六个人买一瓶水,一包瓜子,甚至一同吃一包干脆面。陆南风还见过他们一人争着咬一口“老冰棍”。 他们待陆南风极好。 因为要依仗她的作业来抄。 说起来学渣的友情真的盲目,一个敢随便乱写,一个就敢随便乱抄。作业一发,题根本就没几个对的,戏笑两声下一次继续抄。 陆南风不缺零食,自己买的时候会分给他们,他们买了瓜子跟小零食也会抓两把给陆南风。 那时候她因为给每人买了一包干脆面还被称为“小富婆”。 日子欢乐,在某些人眼里就是自甘堕落。 后排的男生偶尔调侃起来唐肃,说那小子假正经,让她换个人喜欢。 还聊过荤段子,说找个机会把她跟唐肃关进小黑屋子里,用点强制性的手段。 那句话怎么说,生米煮成熟饭。 陆南风羞臊地转头,半天没搭理他们。 被唐肃训斥绝对是件意外的事情。 期末考她科科不及格,尤其是班主任的科目,拿了个位数。 唐肃堵在停车的地方,有些愠怒地说道:“陆南风,你就打算跟那帮人混在一起了是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看你那点成绩,对的起我以前辛辛苦苦教你吗?” 陆南风平静地望着他,没想通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半响嘟囔道:“又不是我让你教我的,再说了,学不会就是学不会,教多少遍都没有。” “陆南风!”唐肃皱着一张脸,不知道他还要说教什么,被他称为“黑”的那帮人就从楼里打打闹闹地跑出来,见此朝这边暧昧地吹口哨。 唐肃丢下句不可理喻。 陆南风就想,他们那点脆弱的同学关系,也算是完了。 确实如此,直到初三她跟唐肃之间的交流也只剩扫扫地,再交交作业。而陆南风,也不用大老远去喝让人反胃的甜豆浆了。 认识晏和的时候,陆南风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女了。 她更甚。 晏和有一排银光闪闪的耳钉,右耳有四个洞。校服穿得不伦不类,提着单肩包坐在陆南风身边,嘴里嚼着泡泡糖。 “你要吗?” 她掏出来一个糖扔到陆南风的桌上,转头去听台上的老师絮絮叨叨。 桀骜不驯。 这是陆南风初次见面,给晏和的标签。 没成想,她桀骜了一辈子,陆南风却从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