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球这会儿反馈给我的都是有关于梦和黎的事情:   来导向港的头一天晚上梦骂我老是磨磨蹭蹭的,去了导向港肯定不会好过。   梦总是觉得我到了导向港后会过的很差对于这点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不知不觉中我就快要挪到行“入册礼”的地方了。   红朵朵显得很兴奋,结一向保持沉默的左手突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懒洋洋地说:“这还在干嘛呀,怎么还没结束。”   结的右手揪着左手的小耳朵冲它吼道:“死懒虫,抢彩豆的时候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害我孤军奋战。你还醒来干什么?睡晕了吧你,什么结束没结束的?”   “哎呀,别揪我的耳朵么,疼,我就是觉得怎么还没到大家一起安安静静下来睡觉的时候呀。”左手慢吞吞地说。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作为左右手你不能和我步调一致一点吗?”   左手又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好……我知道了,你先把我耳朵放开好不?”   “好了,安静点,就快轮到我行‘入册礼’了,你们都给我保持安静,不要在引师面前让我难堪,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结警告着她的左右手。   右手放开左手的耳朵,不满地瞪了左手一眼。左手满不在乎再次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继续睡了起来。   “真是难以想象结是怎么调度那两只完全不搭调的左右手协助她完成日常事务的。”我看着结左右手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对结心生崇拜。   胖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终于要轮到我行“入册礼”了。   只见胖女人身边站着两位领师,其中一个双手捧着一条用玉丝织成的并绣着莲花图案的缎带,那缎带上别着一根根银针。   另外一个领师捧着一本特殊的册子,那册子每一页的质地并非普通纸张,说不出是什么材质,薄薄的一层,看上去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面有不规则的水纹摇曳着。每一页,水纹的形态是不一样的,胖女人叫它“水镜纸”。   在我之前行“入册礼”的那个幼年面具师,从背影上看就挺特别的,她的肩膀要比其他人宽出好几倍,腰又格外细,感觉她要是稍稍一用劲儿就能将腰折断了。她的头发被高高得束起来,很长但发量不多,细细得一根下来后在腰间紧紧地缠绕了五六圈。好像是专门为那细腰添上了一道天然的防护措施。   胖女人在给她行“入册礼”时,我本想提前了解一下是怎样的一个过程。   可是她的大宽肩膀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    总算是轮到我了,胖女人见是我,想要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把本要说的话转化成了僵硬地一笑。   她从缎带上拿银针的工夫,我瞅了一眼那特殊的册子,看见正翻开的那一页“水镜纸”上密密麻麻的漂着一大堆红色的文字,那些文字随着“水镜纸”上的水纹晃动着。   我只认识那堆文字中最大的一个字是“独”,一根半截成红色的银针穿在“独”这个字里面。其他的那些字我就一个都不认识,它们不属于面具师正常范围内可以接触到的文字,是一些未知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