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 辛焰很快就醒了过来,林珊焦急地脸出现在眼前,眼皮儿有点肿,像是哭过了。 还没等辛焰开口,林珊便上前拉住她的手,“你吓死我了!” 辛焰被紧紧拉着,女孩儿的手小小软软,她有点不适应,但是也没挣脱,林珊又说,“校医说你低血糖了,有点营养不良,你有没有头晕啊,要不要吃点这个?” 她手心里是一块巧克力。 辛焰剥开糖纸,巧克力抵在舌尖,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她冲林珊露出个感激的笑容,“谢谢。” “该谢沈垣,我们一起送你过来的。” “真的谢谢。”虽然只是淡淡一句感谢,辛焰反握住林珊的手,心里酸软一片,久违的被人关心的感觉,辛焰躺在校医室病床上,觉得很放松。 “好点了吗?该回去上课了。” 沈垣和赵云柯也出现在校医室,赵云柯看向辛焰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林珊哭成那个样子,把辛焰家里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此时辛焰又跟两人道谢,赵云柯见辛焰犹带病容,又受不了别人当面感谢,早就把之前的成见抛到一边道,“我和沈垣是班干部嘛,关心同学应该的。” 沈垣笑,“你就爱打官腔说场面话,行了,我们走吧。” 一行人回了教室。 这三人心知辛焰自尊心强,也不多问,平时林珊早读前给辛焰塞一个牛奶,非说家里订多了,沈垣有时零食买的多,总是分给她一份。 一开始辛焰没接受,但又架不住林珊执拗。 “珊珊,你真不用这样。” “我知道你还是在打工,可是上夜班这么辛苦……” “那沈垣又是怎么回事?” 女厕所里只有两个人,林珊声音细细软软,“那我说了你别生气,那日送你去校医室,沈垣抱你过去的,我就,都告诉他了。” “赵云柯呢?” “我也知道了。”赵云柯打开厕所一个隔间,“憋死我了,你俩在厕所聊,不怕被人知道啊。到时候,辛焰又被人告状说违反校规。” “可可!” “沈垣也告诉我了。”赵云柯挠了挠头,“我是班长啊,我不包庇同学,我就当不知道,你自己注意点啊,刘老师也在帮你申请助学金,以后能不做就不做了。” “可可我就知道你最好,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班长!” “行了行了,走吧,回去上课吧,一会儿要听写呢!”赵云柯扒拉了下黏糊糊挽住她手臂的林珊,一下没挣脱,林珊又挽住了辛焰,笑着说,“走!” 辛焰看赵云柯别扭地任林珊挽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臂弯,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容。 安生上了几天课,夏迟都在后排睡觉,要么和男生们打桌游,没再和辛焰说过话。 班里突然又有流言,说辛焰那天昏倒进了校医室,是因为怀孕了。 十六七岁的年纪,这种禁忌的话题向来隐秘而刺激,流言渐渐越传越难听,甚至有人说辛焰逃课,也是去那种地方,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会怀孕晕倒。 辛焰发现班里看向她的目光都愈发古怪,问林珊,林珊吞吞吐吐告诉了她。 她还不知道这群比她小两岁地同学,想象力如此丰富,无奈摇头。 林珊见她没受影响,还是照常上课,反倒是赵云柯私下里开班会,冷着脸说希望大家重视学习,言下之意就是,大家不要以讹传讹。 以顾梦对赵云柯的了解,赵云柯是绝对不会为一个转学生这样说话的,但赵云柯却破了例,于是顾梦私底下和她的小姐妹闲聊时就没了遮拦,“班长怎么突然帮着辛焰?你们说的那件事是真的么?毕竟三中校规这么严……” “梦梦,你说她本来转来我们学校就够奇怪了,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 “谁知道呢,她可是成年了,成年人了啊。” 成年这两个字带了不一样的味道,像是伊甸园的大门,引诱人去推开。 几个小姑娘头碰头,聊着聊着笑出了声,夏迟站在洗手池后面,听见了这段话,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