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是A市最著名的一所大学,每年高考都有人挤破脑袋想进。季思桐站在A大校门口,忆起当年的她也是如此,高三的每一天几乎是在浓厚醇苦的咖啡和堆成山的试卷里度过的,现在回想,都觉得恐怖。而如今,她已为人师,站在教室的讲台上授课,季思桐不禁苦笑,时间流逝,当年还是学生的她现在也被人称一句老师了。 诺大的教室里,大一的新生们一个个朝气蓬勃,精神充沛,连空气中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季思桐微微一笑,打开扩音器,缓缓开口:“上课了,大家安静一下。” 于是,台下的人咆哮了。 “季老师,你终于回来了。”某男同学看见季思桐,情绪很高亢。 “是啊,老师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是踩着点来上你的课的。”同学B跟风。 季思桐听到这,细眉轻挑,巡视了一圈,言带笑意:“这位同学的意思是说我不来你连课都不上了?” 季思桐长得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女子,但在学校算的上是好看的,温婉的性格,落落大方,为人和气,在学生中很受欢迎,虽然偶尔会毒舌把学生们噎得说不出半句话。 那位同学看到季思桐抱着书,面带微笑地站着,不禁有点怂。 “没、没…没,我当然不会逃课了,不管哪个老师,我都有来的。”他赶忙转了话锋,这位老师他不敢惹,他还记得上一次她这样笑笑地看着别人时,下一秒那个人就被她损地无地自容,他可不敢惹这位看上去温温柔柔实则却腹黑无比的美女老师。 季思桐依旧微笑着:“是吗?” “是…是…啊。”同学颤抖着声音。 季思桐还是不说话,就笑着看他,直到那位同学幽幽地开口说道:“好吧,我承认,我逃了两节课。老师,你不要再这样看我了,我害怕。” 季思桐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放学后操场十圈。” 那位同学以为肯定要挨一顿数落,没想到只是一顿体罚,顿时笑出了声。 “很开心?”季思桐问。 “没…没…没。” 季思桐这才满意地停手,转过头又说了一句:“没想到我请了几天假,大家这么想我,这样吧,送大家一份礼物,如何?” 台下的人顿时就沸腾了,大声叫好。季思桐一边打开课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好,班长下课过去把我办公桌上几张卷子发下去。” 似乎觉得这份礼物还不够分量,她又加了一句,“周五交,卷子的平均成绩就是你们的平时成绩,哦对了,不要抄,我看得出来的。” 周五,现在是周二,只有三天,哀嚎声代替了欢呼声,季思桐没有理会,温温柔柔说了一句:“上课。” 事实证明,季思桐的威信对那些学生是有震慑力的,一节课下来,他们都安安静静地听课,做笔记。 下课铃响起,季思桐便收拾东西离开,想着再过去医院看一下江艺,顺便去花店给她买花。还没走出校门,就遇见医学院的一位教授,她毕恭毕敬地跟他打了招呼。 “教授好。” 教授斜着眼,不满地开口,“你这孩子,都说了没人就不用叫的那么见外了,怎么不长记性呢。” 季思桐扬了扬嘴角,“规矩还是要有的,在学校得尊重您。” 教授微微抱怨:“一点都不可爱,想当年你总是跟在我身后叫着夏爷爷,现在呢,唉,还是江家丫头好玩。” 教授姓夏,是季思桐爷爷的好友,以前他每次去找她爷爷的时候,季思桐总是眯着眼睛,甜甜地叫他夏爷爷,那声音,又酥又软,叫的自家亲爷爷都吃醋了。后来考上了A大,在学校见了他总是毕恭毕敬地叫教授,疏远的让他以为是季家老爷子教唆的。 “对了,说起江丫头,她怎么样了,没事吧?”前几天遇上她时说起江艺住院了,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教授自然也认得江艺。 “没什么大事,生活不规律,经常熬夜引起的,过几天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她父母不在身边,你多照看着点。” “我会的。”季思桐点头。 季思桐见时间不早了,就跟他道了别,回家取了早上煲着的汤,顺便在去医院的路上为医院里的祖宗买了桔梗,就是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嫌弃。 走到医院的花园里,她再次看到了苏遇。他正扶着一个老太太,一步一步地走着,老太太许是刚下床,双脚软弱无力,整个人都攀附在苏遇身上,而苏遇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耐烦,还温言细语地给她加油。 阳光透过树叶,稀稀疏疏地洒落在苏遇身上,微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沐浴在阳光里的脸,显得更加白皙俊朗,他轻笑着,带着阳光大男孩的蓬勃与灿烂。 季思桐看了一会,正想离开,身后便有人叫住她:“季思桐!” 季思桐走上去跟他打招呼:“看见你在忙,就没打扰你。”她四处看了下,问道:“老太太呢?” 苏遇用手指了指前方:“被她的家人接走了。”他转过头,看见季思桐手里的花,不禁抿唇笑了,见季思桐疑惑,便调侃道:“怎么换桔梗了?难道花店里的白菊和黄菊都卖完了?” 季思桐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绯红,支支吾吾地开口:“你…都听到了?” 苏遇见她这样,笑得更欢了,他清清嗓子,让自己的笑意听起来不那么明显,“刚好路过,想听不见也难。” 季思桐在心里把江艺骂了一顿,脸上却还是不起波澜,“嗯,今天晚去了,都卖完了,估计今天扫墓的人太多了。” 苏遇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季思桐歪着头和和切切地看着他,可那表情就是在说着:丫的有啥好笑的,赶紧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