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湾餐厅里,华光霓虹辉相映照,管弦歌故意长发飘飘,一身蓝紫色礼服,衣带当风、裙摆飘飘,提着黑色手袋,神采飞扬走进来,活脱脱的仙子登场,行到楼上雅座,左右张望,却没有徐雅堂的身影。 服务生走了过来,低头问:“是管小姐吗?” 她点点头。 “请随我来。” 她心里乐意,溢于言表,暗自喃喃:“你这呆子,还挺有心思的。” 来到雅间内,竟是蔡明同,她脸色有些难看,问服务生:“是走错了地方吧?” 服务生没回应就走了。 “没错啊,管小姐,”蔡明同嬉皮笑脸,“是我约您来的。” “是你?”管弦歌反问,“怎么是你啊?” 蔡明同走去挪椅子,做了个手势,“要不,坐下来说?” 管弦歌却说:“我家里有事,失陪了。”转身就走。 蔡明同却挡在她面前,她瞪眼问:“怎么?想拘留我?” “没没没,没这意思,”蔡明同央求,“坐下来,聊一会,一会就好。” 管弦歌只好坐了下来。 蔡明同也坐下来,赶紧解释:“管小姐,我没想到您会来,我真的受宠若惊。” “不必这样,”管弦歌冷眼,“我不知道是你才来的。” “要不,你以为是谁?” “还能有谁?” 蔡明同却说:“管小姐啊,恕我直言,徐先生的失魂症,恐怕几年都不会好啦。” “你找我来该不会只是讨论我先生的病情吧?” “其实我想说,”蔡明同鼓起勇气,“既然你丈夫失忆了,你有没有想过,另外找个人照顾你?” 管弦歌盯着他,反问:“你也是有家室的人,说这话合适吗?” “我是觉得,你跟你丈夫现在的思维差了三十年,有代沟的,你应该找一个同龄的过过日子,你看,你才四十,风华正茂的耽误在一个病人身上,不是挺可惜的吗?” “他总会好的。” “万一一直都不好呢?”蔡明同却说,“管小姐,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你终究是女流之辈,总得要有个男人照顾你的。” “你的意思就是,你来照顾我?” “是,我喜欢你。” 管弦歌责问,“你有家室的,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我?” 蔡明同解释:“我太太常年在加拿大,儿子也跟着她,我们分居两地多年,已经没有感情,离婚协议也快要签了,我有家室等于无家室。” “那你也不该喜欢我,”管弦歌指责,“你跟你妻子没感情关我什么事,我跟我丈夫还好着呢,难不成个个都要像你一样?” “徐先生现在跟一个瘫子没什么区别,感情还得重新开始,倒不如另外找一个?”蔡明同又说,“你照顾他,还要照顾他妈,我心疼。” “这是我们家事,与你这个外人无关。”管弦歌起身来,“蔡医生,如果我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实在是很抱歉。” 说罢要走,蔡明同自然是死缠烂打,“管小姐,我知道一时之间你是接受不了的,不如这样,你考虑考虑吧,咱们要是一起,我会对你女儿视如己出的。” “只怕我女儿帮你当仇人,隔三差五给你穿小鞋。” “不会的,我有儿子,比你女儿小,姐弟刚好凑个伴儿。” “我婆婆年迈,要我离婚的话,我肯定带着婆婆嫁,你蔡医生对我女儿视如己出,那对我婆婆会不会视作亲生母亲一样赡养?” 蔡明同哑口无言。 “我嫁给我丈夫的时候,他还是个普通讲师,工资没我高不说,上有老母下有幼弟的,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俩不般配,只有我们俩坚持在一起。现在他也不过是失忆,难道我就会想法子跟他一刀两断?” 蔡明同想方设法挡住她,“这回跟年轻时不一样,那时候你跟徐先生有的是时间奋斗,可现在他倒回去了,哪还有时间重头来过?我不能带给你大富大贵,最起码还能保证你现在的生活。” 她不禁冷笑,“姓蔡的,你当我什么人?年轻那会追我的可是排上九条街还轮不到你呢,我要是想大富大贵,又何必找我丈夫?”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不过你还是考虑一下.....” “完全不要考虑。”管弦歌径直夺门而出,蔡明同赶紧追上去,她边走边警告:“姓蔡的,你要是敢追上来,我就告你骚扰。” “管小姐,你的手袋。” 她这才意识到,手袋刚才放椅子上没拿,赶紧回过头来,蔡明同趁机呈递,她一手夺过,言辞还是犀利:“别以为这样我就对你有好感,就你这德行,我永远看不上。” 正当她转身要走,却看到老太太气冲冲的迎面而来,“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