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假期无聊,我枕着先生的腿跟他瞎聊。 “学霸兄,你们学霸是不是都记忆力超好?” 学霸兄挑挑眉毛,一副“是的,但是我们一般不会口头承认,那样显得我们很low”的表情。 我继续问:“那你能记得最早什么时候的事儿?” 学霸兄:“能限定一个具体时间段吗?” “嗯,我刚出生的时候?你当时四岁多吧,记得吗?” 学霸兄皱眉:“记不得了。” 我听了,故意把脸凑上前,让他看清楚我“哼,不过如此”的表情。 他笑了:“不是,我跟你讲讲道理,谁会对一个要么整天睡得像头死猪,要么只知道喝奶大哭的小肉球感兴趣啊?” 我不服:“那个小肉球二十多年后还嫁给你了呢!” 他继续笑:“那我也没这么强的预知技能啊。” 我服气了,翻个身把脸贴近他的肚子,犯困。 “不过……”他用手指钩了钩我脸上的头发,“我记得我在幼儿园学会的第一首歌,回去唱给你听,结果把你唱哭了。” “哎?” 我惊讶地抬起头,他像是早猜到了,迅速低头在我嘴上亲了一口:“什么都不许问。想睡觉就睡,我看会儿书……自己不学无术,还想传染我,要不要脸啦?” 我闷声笑,在他肚子上画圈圈:“只知道睡觉、喝奶、大哭的小肉球哪有什么审美嘛,小叶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哈!” 他不回答。 我睁开一只眼睛偷看他,他侧着脸在笑,眼角低垂,嘴角上扬。 8 我们家小外甥固执地把“愤怒的小鸟”记成“快乐小鸡”,所有人都被逗得捧腹大笑,笑完了便开始严肃地纠正小朋友:“是愤怒的小鸟,不是快乐小鸡。” 小外甥皱着眉,满脸的不理解,不想听,想反驳。最后叹气,留下一个“愚蠢的人类”的眼神,晃着屁股小跑到阳台,往先生腿上爬:“舅舅,玩……游戏。” 先生放下手机,把他抱稳放在膝盖上:“嗯?玩什么游戏?快乐小鸡吗?” 小外甥亮晶晶的眼睛变得更加亮晶晶了,那是惊喜。 童心太难得,大多数人却不知道守护,过早地把成年世界的规则与之摊牌。 我看着先生的侧脸,心中欣慰,身旁的这位,并不在大多数当中。 他扭过脸:“怎么?” 我摇头傻笑:“没什么,想到以后我的孩子交给你教育,我很放心。” 他也笑,肩膀的重心移向我,脑袋歪向我的脖子,一副要跟我说悄悄话的样子。 我盯着他凑到眼前的右耳,感受到他在我耳垂上碰了碰。时间很短,最多说了两个字,但是我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你说什么?” 他坐正,因为在笑,眼睛有些眯:“没说什么,亲了你一下。” “……” 他笑开了,有些得意:“表达对你如此信任我的感谢。” 我:“要脸吗?” 小外甥抬起脑袋,眼里水润润的,跟抱着他的人一模一样:“要!” 我弯腰把脸送过去:“来!” 他抿着嘴,亲了我一大口。 先生搓他的小鬈毛:“小流氓。” 正好堂姐送果盘出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哼,我们家宝贝儿可是专挑漂亮脸蛋亲的,哪像某些人小时候逮着谁亲谁,为了颗糖,节操碎一地,到底谁是小流氓?” 先生皱眉:“别仗着比我长几岁,就信口雌黄啊,十岁之前,我跟你可基本没见过面。再说,我不吃甜食是遗传性的,编也得编得有点科学依据。” 堂姐不屑:“你也说了是基本没见过,又不是从没见过。而且我管你吃不吃甜食,别的不说,秦欢小时候就被你亲了不少次吧?” 我:“……” 先生莫名脸红。 堂姐:“不过我们秦欢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那小脸蛋,啧啧,好像一碰就能破!不枉你天天拿着鸡蛋往上滚……” 先生:“姐!姐我错了!原来我真见过您!” 我一头雾水:“什么鸡蛋?” 堂姐:“哦,你肯定不记得。那时小婶婶(就是我婆婆)刚去了趟青海回来嘛,脸有点晒伤,干得要命,就天天用水煮蛋剥了壳在脸上滚动按摩,很快就恢复如初了。叶琪琛知道后,每天早餐的那个蛋都留着给你滚脸蛋了,逗得你妈妈笑了好久。” 先生皱眉:“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吃!” 堂姐:“我呸!那毛毛追着你跑了半个小区,你怎么不给它?” 先生:“……” 堂姐得意地抱起小外甥回屋:“洗澡了小流氓!啊呸,小心肝儿……” 我笑得停不下来,在先生羞涩不已、无处安放的眼神中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