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材料码整齐摞在桌子上,叹了口气:“你们姐妹俩为了整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弄得挺像那么回事,我差点就信了。”他摇摇头:“你到底是谁?” 大滴大滴的泪从她眼里涌出:“鹤一哥哥……我从来没有和姐姐一起骗过你的,你忘了吗?每次她恶作剧,还是我来帮你们解围……”鹤晚宁抽噎了两声,随即下定了决心,缓缓解开丝绸衬衫的扣子。 “我、我给你看我手术留下的疤痕,就在这里——” “够了!”男人的大手狠狠钳住她的动作:“够了……我相信你。” 说完,他大步向外走去,步履生风:“Judy,先把这位鹤小姐安排到会客室去。” 一直等候在不远处的秘书看到老板身后的女人梨花带雨又衣衫不整,差点一句“我靠”飚出来,但极高的职业素养还是使她迅速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好的,鹤小姐,这边请。” 叶谨丞没回头,只是冷冷对鹤晚宁吩咐道:“我还有会要开,你先去等我,有事我们慢、慢、说。” 一路上无视了Judy对她的打量,鹤晚宁给自己的第一次亮相打了八十分,还有进步的空间! 她有些激动,刚才的一切又好像梦一场,没想到她真的能在那个男人面前冷静地、得体地说出这些她曾反复斟酌的台词,用上这些大费周章的证据。 此时的思绪才有闲暇悄然伸出细细的一缕,回味了一下阔别已久的那个男人。 瘦了……也帅了。初掌大权的那点生涩早已褪去,现在的寰睿,比四年前更庞大了许多,叶谨丞手里掌握的资源,是普通老百姓无法想象,难以估量的。 上位者的威严,在他们暌违的这几年间,早已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鹤晚宁展开自己的右手,几道月牙状的指印深深留在那里,仔细看去,还有一条淡淡的伤疤贯穿整个手掌。 她冷笑,她鹤晚宁身上的东西,也不是每一处叶谨丞都一清二楚。 …… “周小姐!周小姐,里面有贵客,叶总吩咐过……” 许是刚刚那一场短暂的会晤调动了鹤晚宁太多精力,她竟然不知不觉中差点睡着了,又被这一嗓子生生喊醒。 周小姐?呵,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会客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夹杂着周姝宜刻薄的声音:“什么贵客,能比我还贵?连我都敢拦,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她眼波一转,与沙发上一脸怯弱的鹤晚宁对了个正着。 “你!姓鹤的贱人!你还敢回来!” 震惊过后,周姝宜立刻过去要把鹤晚宁拽起来,Judy小跑过来拦:“周小姐,冷静!叶总还等着开完会后有事情跟鹤小姐说!” 周姝宜眯着眼睛瞪鹤晚宁,也是,在丞哥的公司闹太难看也不好,她倒要看看这个狐狸精过了这么多年到底回来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她退后两步,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呵,我还以为当年你不告而别,是终于决定不再继续自取其辱了呢。怎么,现在又腆着脸回来,你还有什么招数?” 鹤晚宁内心不断告诉自己淡定、淡定……把面前这个泼妇当成一块烂肉,不要再回想金港别墅那个下雨的夜晚! 她楚楚可怜地开口:“你是谁啊……为什么骂我?” “鹤晚宁!你装什么装!别不要脸了,用不用我把四年前那天晚上在叶家大门口说的话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