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阳做贼心虚,回到家紧张的心仍没有平复,做晚饭的时候手脚还会时不时莫名抽搐一下,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无法得到排除。 吃晚饭的期间,赵冬霞觉察出儿子的异样,关心地问:“阳阳,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平时工作忙,估计回到家没有事情做有些不习惯了。”许晨阳找了一个理由解释。 许大伟反而高兴:“天生就是干活的命,不过这样也好,明天回县城好好上班,离苏青那一家远远的,那家人太晦气,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旁吃晚饭,其乐融融。吃过晚饭,许晨阳洗了碗筷陪母亲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许大伟见没有好看的电视节目,便出去串门。 农村这一点比城里好,邻里之间谁也不用刻意的提防对方,想串门,抬脚进去便可,犹如回到自己家一般。不像城里,门对门好些人都互相不认识。 许晨阳昨晚忙碌了一夜没有合眼,白天惦念着苏青的事情也没有困意,此刻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和母亲聊着天就要睡着似的。 赵冬霞看出了他困乏的样子,便心疼说:“你昨天忙了一晚,白天又跑了一天,要是困了就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嗯。”许晨阳答应着站起要回屋歇息,走到屋门口差点和疾步走进来的父亲撞到一起。 赵冬霞责备丈夫:“慢点,别把孩子撞倒了。”其实许晨阳的个头早就超过了父母,只是在他们的眼里,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打探清楚了,我当这个苏青是挨了她父母的打才偷偷逃跑的,原来是和他们家那个傻子有关。”许大伟得到消息,迫不及待地就要讲给妻子。 许晨阳听到苏青这两个字,心里一惊困意全无,又折返回到屋里,给父亲倒了一杯水端过去关切问:“怎么,那个大傻子打她了?” 许大伟呷了一口水,用手擦了擦嘴角,“要是单纯的挨打就好了,我们都小瞧那个傻子了。” 许晨阳搬了凳子挨父亲坐下,静心听他讲述。 原来苏青的傻哥哥脑瓜有毛病,身体却是健壮,尤其是生理方面更是和常人一样。他知道父母买苏青回来是给自己当媳妇的,最近这段时间,他老听父母提起给苏青找婆家的事情,心里不满。半夜偷偷溜进苏青的房间欲行不轨,苏青拼死反抗这才逃过一劫。 苏青父母听到动静赶来阻止傻儿子,就在他们纠缠的时候,苏青羞愧难当,打开院门跑掉。他们起初以为苏青只是简单地跑到村口哭一鼻子就会回来,等了好久不见人影,这才发觉不对劲。他们夫妻二人安顿好儿子,提了手电去找,哪里还有苏青的身影。他们这才慌了神,发动亲戚朋友一同帮忙,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 到了白天寻找无果,夜里整个苏家聚在一起商议,在众人的劝说下这才报警,警察面前他们不敢撒谎,一五一十的说了实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个白天的功夫,整个村子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全部知晓。苏青的父母感觉脸面挂不住,借口送傻儿子到亲戚家,他们好腾出时间来寻找苏青为由,匆匆逃离街坊嘲讽的目光。他们急于摆脱围观村民,走的过于仓促,居然忘记了锁门,这才让许晨阳有机会进到屋里,拿到苏青的身份证。 事情的原委搞清楚,许晨阳连同他的父母不禁为苏青担忧。 “挺好的一个姑娘,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手机没拿,身份证没带,外面一个亲人也没有,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赵冬霞担忧苏青的安危。 许大伟哼了一声,“那是他们自作自受,生了一个傻儿子本来就负担重,非要再买一个孩子,我听人家说这个叫……”许大伟突然词穷,接连张嘴也没有想出合适的词汇。 赵冬霞故意咳嗽一声:“阳阳不是早就困了吗,明早还要赶路,你先回去睡吧。我也困了,想睡觉。”赵冬霞铺好被褥躺下。 许晨阳顿觉疲倦,忙不迭的离开回去睡觉。他快要进自己的小屋,听到母亲唠叨父亲:“你是不是疯了,以后不要在孩子的面前提买孩子这件事,听到没有。” “口误,纯属口误,以后绝对不再提就是。”许大伟也明白自己的疏忽,向妻子保证。 这些事情许晨阳早就释然,他踏踏实实睡觉,一觉醒来,母亲已经煮好了十多个鸡蛋装好,另外还烙了几张葱花饼,让他当做早点。 “太多了,我吃不了。”许晨阳发愁。 赵冬霞好像早就算计好:“不怕,剩下多少我都给你装起来,路上当点心吃。” 许晨阳收拾妥当,提了一个大袋子上路。他将要走出村子,迎面遇到苏青的父母进村。 “叔叔阿姨好。”许晨阳客客气气地问候。 苏青母亲翻了翻白眼,不屑于顾没有理会许晨阳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