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瞪了我几秒钟,我在心中迅速列举了会被他用多少种方式来练的可能,可不过一句话的时间,他就飘走了。我好奇吸引他离去的原因是什么,却又不敢动弹。 “让你看你的正前方,看我干什么?”扯着嗓门大吼地声音从左侧两米的距离传来,余光瞥到的定位应是李彬彬和尹翔那两只其一。那俩身高都是一米七八,站一起。两人看起来都一脸懵,还没有进入状态样子。 “报告!”是尹翔喊的。 班长就在他跟前站了很久,还故意做很夸张的表情逗他。隔了四个人,我都感受到他憋着笑快要憋出内伤了。 “你很喜欢看我啊?那从现在起到熄灯前,你一直看着我!”班长甩了一个这样的命令,颠颠地又飘到陈阳那厮排尾逗小孩去了。 尹翔真的是不得不看了班长一整天,以至于熄灯后的几分钟趁着班长去洗漱的空当他对一圈人捶胸顿足:“杀了我吧,我好像爱上了他!怎么会爱上了他?” 班长命令尹翔看他的时候我悄摸地咬了咬嘴唇,极力把绷着的笑给吞回去,不用想其他人也都在憋着笑。新兵时期“笑”可是大忌,前日晚上就有个小哥们脸上贴了三片冬青叶在一二楼游荡,据说是他班班长治他在晚点名时因为值班员叫错名字而笑了一声的后续篇章,早晨叠被时我还听鹿野说后来三片叶子全掉了,回去后他班班长就陪他练了小半晚上体能,那哥们儿腿都伸不直了。 “停!”如释重负的一个单词,竟是如此美妙,班长把十个新兵挨个看了遍,说:“全体都有,齐步踏步走!呀二一——” 站军姿好熬,痛苦的是军姿结束要踏步,那种感觉实在比吃老谭酸菜面更酸爽。所有人同我一般,艰难地提着退往上抬。班长又补刀一句,不想踏步就再站一小时。于是再艰难我们也得玩了命的把脚步踏起来。 伴随着班长一句句地“呀二一”,我们像一群木偶一样乱糟糟地舞动,摆臂高低不一,抬腿参差不齐。 眼前的新兵扶不上墙的摸样,让班长无奈的很,他吼了声:“立定!休息一分钟。” 我还在琢磨为什么班长们都喜欢喊“呀二一”而不是“一二一”这个问题时,班长突然吼道:“五十,三十,十……”我脑袋一疼,赶紧蹲了身子使劲敲腿,同时传入耳中的是班长直接从十叫到了三,二,一,停! 有一种倒计时叫做班长的倒计时。 …… 到我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给桥桥说。叫她再吃饭磨磨唧唧的吃上两个小时,写论文拖个十年半辈子的。想想我在部队时间对我来说是怎么样的存在,再让她正视一下她自己对时间的浪费是多么可惜。然后脸上写满正义的我就可以带着父辈的光环劝诫一嘴:“你看你丢掉了多少可以陪我的大好时光。” 当然,她极有可能一手搭在我肩膀,唱一段: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好时光。 班长扭了个头又下了命令:“接下来我们练习整齐报数——” 我站得笔直,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