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存良脸一红,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万人看不起的人,居然被一个女生需要了,他左右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脚尖蹭着天台的边沿僵直的,微微移动了一步。 直到表情木讷的他点了一下头,陶晶晶才缓缓的向他靠近了一小步。 焦墨燃此时左耳正传来情报人员的汇报,“天台上的小子,名叫史存良,是石富康的儿子。石富康,原名叫史富,外号“石哥”因为贩毒被判了八年。现在刚出来就离开了监视地,这次得到消息是来找一个叫“猴子”的贩毒。不知道是男是女,没有资料。” “你叫什么?”史存良声音唯唯诺诺的问。 陶晶晶微笑说出“陶晶晶”三个字时,焦墨燃的嘴里也吐出了相同的三个字——即便从不提及但他却不曾忘记的名字。 随后阻击枪口立即向着史存良的方位移动,他看到了对面楼左边上的一个窗口处,伸出了一只军用望远镜,当即吩咐说:“叫人封住鹤林公寓的出口,一层楼一层楼的搜。叫便衣进去。史存良应该是来见儿子的。” 这时,已站在离史存良不几三米远的陶晶晶开了口:“阿良,我的妈妈,应该是跟你母亲的年纪差不多。” 焦墨燃耳朵里传出这句时,他握枪的手指紧了紧。 史存良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他抬起泪眼向身后几栋高楼的顶上看去,那上面早早立起的七夕节的各种情人相会的图片,此时成了对他现状最大讽刺。 一长串被堵在楼下的车,被迫慢如爬虫般的一点点的绕道前移,而不少人,都改变了交通工具,以步行代替坐车。 蝼蚁般的人群正以鑫金大厦为目的地一般,一波一波往楼底下涌。 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而他就是那个将鑫金大厦带热的源头。 史存良猛然抬起头,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过度的紧张与眩晕让他把握不住刀尖距离皮肤的准确距离,皮肤被刀尖刺进,一个腥红的点瞬间出现,同时他悲伤的道:“你也是警察吧,我的死活跟你无关,我妈死了,早死了,我爸坐牢。” 听了这一句,陶晶晶下意识地伸手往前走了几步。 史存良警觉的抬头,身子僵直着向后倾,不料却碰到了她一双泪眼。 警察是不会哭的,特别不会为他这种人哭,他偏执的想。 想去给他擦泪的陶晶晶首先哭了起来:“我跟你一样,我妈也死了……” 任何来做劝解工作的人,大多父母在,儿女全的,极少有人真的能体会从小失去亲人照顾的孩子,是在怎样在孤单中长大的族群。 无法体会,就无法走进,也就谈不上信任。 而今天,站在史存良对面的女生,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隐私 说出来,简单直接的话直击他的内心。 有相同的遭遇,不用多少语言就能在最短时间内互相建立信任与相怜,两个人立即少了隔阂。 “你真可怜……”他向后退了小半步,身子在天台上晃着,眼睛向四周无望的看着:“我女朋友要十万块彩礼,我没有钱,她叫我去找人借,可自从我爸爸坐牢后,我也没有了亲人,谁见到我都躲。我活着真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