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海,你以后只要说我很吵,我就说我也喜欢你,你说我很烦,我就说谢谢你也喜欢我,你说我很讨厌,我就说原来你对我喜欢的这么深呀!反正我就要一直缠着你,中国那不是有句古话:女追男隔层纱,我就不信我在你身边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八十年,你还嫌我!”她扬着下巴,鹿眼里闪着亮光,嘴角盛满笑,带着独有的小倔强。 徐星海舔舔嘴唇,眼底的冰湖出现丝丝裂隙,说道:“陈娇阳,你是真的不知羞。” “缠你八十年哦,徐帅哥。”她笑得灿烂,满眼都透着粉红,又倔强又霸道。 “陈同学,说句不好听的,就你的成绩,也就缠我三年。” 徐娇阳的笑突然凝固在嘴角,换来的是落寞和委屈,就连徐星海也被她的反应给惊到。 许久,她才软软的开口,“徐星海,那你能教我学习么?” 他反问道:“我教你,然后让你缠我八十年?” “我那是陪你八十年,陪你,陪伴,accompany。”她说的真挚,言辞凿凿。 徐星海突然一脸认真,直视着她问:“真的?” 她头点的如同捣蒜,“对呀对呀!” “那我才不可能教你。”说完,徐星海缩进被子里,一张清秀俊朗的脸在每人看到的地方,再也掩藏不住任何笑意。 他生长了十五年,第一次听人说要永远陪伴他,他内心的冰河像是被温暖的火苗照亮温暖。 陈娇阳冷哼一声,“你不理我也用,反正我这个人就是很倔,很执着,我认定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变。” 换来的是徐星海的沉默对待。 “我听辛迟说,你对我的追求是免疫的,因为太多女生喜欢你,可也听说我是你唯一对着发火的女生,徐星海,我对你应该也是不同的吧?” “你和其他女生不同之处在于,真的不知羞。”也真的真性情,他心想道。 “那某哲学家人说过,爱情是从告白开始的,凭什么男生追女生就是浪漫,女生追男生就是不知羞。” “我高中只想好好学习,不打算谈恋爱。”他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温度。 “那我就追你到大学嘛。” “恩,我的目标是青大,你加油!”说完,徐星海合上眼翻身背对着她。 * 于是,青大这个词开始在陈娇阳的大脑里生成搜索。 超一流学府,科研型人才的摇篮,文人的天堂,也是艺术家的归属地,不过总结起来就是:学霸的聚集地。 青大,这是一道送命题。 看着睡去的徐星海,陈娇阳瘪着小嘴,窗外虫鸣风喧嚣,阳光热辣,陈娇阳只觉得凉凉,从心底散发。 “徐星海,我可告诉你,我不怕,不就是青大,三年后我们自会见分晓。” 本应该充满自信的一句话,她说的偏像是融化的糯米糍。 * 累极的徐星海,眼皮都觉得烫烫的,合上眼便睡着了,后面陈娇阳再说什么,他早已听不清。 梦里,他住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里,房子装饰的富丽堂皇,木地板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白色地毯堆放着各种变形金刚和小汽车,还有他拼好的拼图,是他在幼儿园考第一名,获得的奖品——全家福拼图。 他趴在地毯上期待着爸爸妈妈回家,然后就像拼图里的一样,他坐妈妈怀里,爸爸从身后抱着他们母子二人。 那天他不知道等到了几点,只知道从落地窗看出去,街上的路灯亮了,后来又灭了,天空也泛出烟灰色。 他醒来时,已经是小学生,背着书包,独自去上学,而同学们都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架上或者妈妈的电瓶车后座上。 他回家和爸爸说:“爸爸,你把汽车卖掉换成自行车去送我上学好不好?”男人推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笑的合不拢嘴。 然后,他生日时收到了爸爸在国外邮来的礼物——一辆自行车。他可以自己骑着自行车去上学了。 那个时候的徐星海,腿还很短,脚根本触不到地面,第一天骑着去上学就被一辆电瓶车撞到,在医院躺了一周,陪着他的只有一只毛绒玩具。 护士每每来换药都生气,“这么小一孩子,家长还真是狠心丢在这里,真是可怜。” 他只会眨着一双如清水的眼睛,声音软软糯糯,冲着护士摇头,“阿姨,不是那样的,爸爸妈妈只是工作忙,他们很快就来了。” 他在偌大的病房里,等了一周,等来的只是一个叔叔来给他办出院手续,然后把他送上出租车,让他一个人回家。 到了初中,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可以一个人在那个大房子里生活,有时半个月,甚至三个月也有过,他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生病了一个人去医院。 但同时,那本清澈温柔如湖水的双眸,开始冰冻飘雪。 那本该看繁华世界的眼睛,寸草不生,无论是飞鸟还是人兽,在这里走一遭,都会快速的离开。 “徐星海,我要缠着你,缠你八十年。” “我那是陪你八十年,陪你,陪伴,accompany。” 他独居于冰湖湖底,听到了从湖面传来的声音,温柔甜美,本安静的世界,变得热闹。 他莫名感到湖底开始变得温暖,心脏好像有东西一点点冒出来。 * 他睁开眼,映入瞳孔是一张白皙的小脸,一双鹿眼凑他极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鼻尖喷出的热气。“你干嘛?” 那双拥有鹿眼的主人慌忙起身,脸红的像是猴屁股,连说话都开始结巴,“我...我给你...擦汗呀!”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分明什么也没有。 “徐星海,你哭了么?”少女指着他问,鹿眼充满好奇,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我还想问你,是不是偷了猴屁股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