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初没理会女人继续问小孩:“方老师的儿子你也认识?” “我们班的数学课代表祁亦辰。”男孩很认真地回答。 “嗯。”祁文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你叫什么?” 男孩还是毫不犹豫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祁文初继续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他走得很慢很慢,果然还没有过10秒钟那个母亲就把人叫住了:“先生先生您等等,您和方老师是什么关系呀?” 祁文初转过身笑了笑:“我和方老师是什么关系这很重要吗?你的孩子会以你的行为为荣吗?” 女人一看就认定了这个男人不好惹。立马从包里掏出了钱包慌忙地数了10张钞票递给祁文初:“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的狗最近发、情,所以有些冲动。这样,这些钱您就拿给那个女孩,替我说声抱歉。” “她需要的是你当面的道歉。”祁文初没有拿钱,一双眼睛像幽潭一样深,“她明天早上11点钟出门。” 女人立马反应过来:“一定道歉一定道歉,这是我的不对......” 男人却没再接她的话茬抬起脚往自己的公寓走了。 等女人回到家之后才惊觉:哎呀!我怎么忘记问那个男人叫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禾霁下了楼就看到昨天那个女人站在自己楼道门口等人,手里依旧牵着那只大黑狗。禾霁本能地想绕道而走,却被女人一把叫住了。 女人看见禾霁就连连给她道歉鞠躬,弄得禾霁措手不及。只好一个劲地说“没关系”,女人见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包递过去,禾霁连忙拒绝。 女人就把红包往禾霁的包里一塞就说是医药费,然后牵着狗就往小区外面跑,和头一天她逃避责任一样迅速。禾半天摸不着头脑,去了门卫问昨晚发生了什么,结果门卫早上换了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禾霁隐隐觉得这件事应该是祁文初做了什么,但是她觉得祁文初那种人应该什么也不会做。就这么徘徊了一阵子看了眼手机发现开店的时间快过了才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小区。 祁文初看见那一抹在阳光下泛着蓝色光圈的背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才把车缓缓开出了小区。 禾霁在和店员打了招呼以后就抽空下午回家补了个觉,傍晚出小区之前却被从门卫室传出来的声音叫住了。看清楚是那天帮助她的年轻人,禾霁连忙走上前。 “您是这边的住户吧?”小舒打量了一眼禾霁。 “是,我还没谢谢你呢,上次帮我去追那个大黑狗。”禾霁以为对方在暗示自己不礼貌,连忙补充道。 没想到小舒摆了摆手:“嗨,这有啥。那天打电话来问我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吧?”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低着声音描述道,“大高个,牵着只奶黄色的拉布拉多。” 禾霁听着听着发觉声音没有了,就连忙把头凑过去,结果人家话早说完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嗯?”的询问了一声。 没想到小舒倒是紧张了起来:“啊,没事,不是就不是吧。我就是瞎猜的,毕竟像‘再长高一点就该把大动脉挠破了’这种清奇的脑洞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我以为肯定是个宠妻狂魔呢哈哈哈哈……” 为了掩饰尴尬,小舒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可以传千里远。禾霁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连忙拉着小舒问了起来。小舒也就着老大爷的复述七零八落地把事情讲了个大概。 最后小舒不死心还是补充了一句:“所以是可以成为男朋友的吧?” “想多了。”这话刚说完禾霁就接到了涂鱼催她去上班的电话,匆匆和小舒道了声再见就走出了小区。 “小鱼,以后你能不能每天下午来给我顶班?”禾霁一进店就双手合十半鞠躬对着涂鱼,“我下午在家有点事情。” 涂鱼一向大大咧咧,当初进店做了一个星期就嚷嚷着要成为禾霁的人,这种小事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叶南关心地问了一句。 “嘿!”涂鱼连忙拍了一下叶南,然后又小声在叶南耳边说了句什么,叶南大悟,随后便点了点头:“知道了,那我和你一起值班,多多就在家休息吧。” 禾霁皱了皱眉头:“我会给你们多发一点工资的,有什么意见提出来吧。” 那两个人连忙打哈哈:“不是不是,没有的事,这工资都够我们给你做牛做马了。” 禾霁点了点头嘀咕了一句“也是”,便哼着歌加入了咖啡店的工作。涂鱼笑着冲叶南挑了挑眉,比了个“我说吧”的口型,叶南也无奈地笑了笑,低着头做自己的事。 祁文初值班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家,一走出电梯就看到自家门口挂着一个纸袋。他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又将纸袋提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发现里面是一个玻璃饭盒,装着几个肉丸子,看上去还不错,但感觉干巴巴的。 祁文初想了想猜到是谁送来的,面无表情地将东西提进了厨房,奶黄包闻着里面的气味一个劲儿地嚎叫,于是祁文初就当着奶黄包的面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别想了,来路不明的东西是不能吃的。”说着就拿出了冰箱里的牛排煎熟了喂给了奶黄包。 看着奶黄包裹着纱布吃饭的样子祁文初陷入了沉默。医院最近越来越忙,他已经没什么精力照顾狗了,是不是可以考虑送回老宅了?但随即看到奶黄包吃完后安安静静坐在饭盆边看着他,这个念头就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