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禾霁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被黑暗包裹着却没有一个人救她,她想喊那个人的名字,却怎么也喊不出来,直到她渐渐溺毙在黑暗之中,她独自一人。 什么也没有了。 第二天一早禾霁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骄阳。打消了去上班的念头。 虽说做了噩梦,但是禾霁的心情还算不错,尤其是头一天晚上和祁文初两个人坐在便利店里面还吃了酸酸甜甜的草莓蛋糕,只要想一想,禾霁就觉得自己所经历的磨难和挫折就像是过眼云烟一样,淹没在了时光的浪潮之中,唯有祁文初,还如一湾涓涓细流在自己身边流淌。 禾霁出了小区之后没有去上班,反倒是绕到了医院去。她去得很早,今天祁文初又没有手术,所以还没有到医院。禾霁找到了祁文初的办公室看到了廖原已经在那里呆着了。 “多多?你一大早救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廖原对未来嫂子是一点不敢耽误。 “没事没事,我就是今天不想上班,就过来看看。”禾霁连忙安抚了廖原,顺带把手上的早餐给递了过去,“你怎么戴着口罩啊?”禾霁进这栋楼的时候就发现了很多医生都带着口罩。 “哎呀,说到这个,你还是别在这呆着了。”廖原沮丧着说,“有个病人得了病毒性的感冒,传染性好强的。昨天晚上就有三个护士中招了,所以今天这不是,都戴上口罩了嘛……” “啊,这样啊,那祁医生知道吗?” “知道,他应该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所以今天早上我说我在这替他,让他能不过来就别过来。”说着廖原就把禾霁往门外推,“多多你赶紧回去吧,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大非得把我削了。” 刚刚人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有一个老年人慢悠悠地朝尽头的厕所走去。走着走着还时不时咳了两声。禾霁连忙屏住了呼吸,和廖原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开溜了。 结果刚刚小跑到楼梯口,好巧不巧就撞上了一个老医师,禾霁定睛一看,这不是祁文初以前的老师父吗? “爷爷?您怎么过来了?” 老叟一下认出了人,有些苍老的脸上充满了惊喜:“哎呀,这不是……禾姑娘吗?你也来啦?” “我就过来看看朋友,您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禾霁有些担忧地问。 “哎呀,老伴儿年纪大了,心血管有些问题,刚刚开了点药,我就顺便过来看看我的学生们。” “甘医生和祁医生吗?” “除了这两个我也没别的认识的啊。”老叟笑得合不拢嘴,从内心觉得这个姑娘和他投缘。 “甘医生去非洲做交换医生了。祁医生今儿还没来呢。”禾霁如实报告了情况,说着还去扶着老医生下楼,“爷爷我刚刚就听说啊,昨天晚上有个病毒感冒患者,您呀就赶紧带着奶奶出去吧,瞧,这来来往往的医生都带着口罩呢!” 老师父定睛一瞧:“呵,果然是年纪大了,幸亏你提醒,我们这把年纪就怕这些东西哦。”说完赶紧顺着禾霁的动作下了楼。 禾霁将两个老人送上了出租就在街上慢慢走着,到了中午骄阳似火,烤得禾霁大汗淋漓,她就走进了一个挨着湖的小公园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下乘凉。 湖面波光粼粼,时不时还有小鱼蹦跶一下荡开了一圈圈涟漪。公园里没有人,只听得见知了一阵又一阵的动静,禾霁就这么看着听着,感受到了一股困意来袭。她也没有拘束,就歪着头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