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初被吵醒了之后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他昨天晚上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没想到早上一起来就严重地起不了床,在家吃了两片药就请假在家睡了一天。没想到这种消息禾霁都能知道。 其实刚刚他说那句话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听到禾霁接连不停地道歉他又有点闷闷的感觉。 可能是真的生病了所以心情也变得不好了吧。他这样想到。 大概到了傍晚的时候,祁文初家的门被人敲响了,奶黄包反应迅速地飞奔向门口狂吠。祁文初看到奶黄包的反应心跳也开始加速。他希望是她,但更希望不是她。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她。 但是当门打开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背带裤的高挑女孩提着饭盒站在门口,他还是不淡定了。 “你怎么来了?”祁文初面上不变地问了一句。 禾霁睁大了眼睛仔细瞧了瞧祁文初,唇色有些苍白,眼睛也失去了神采,还有没有打理过的毛发让他的状态看上去很糟糕。 很糟糕也算不上,但是禾霁就是不舍得看到这样病恹恹的祁文初。 “我熬了一点鸡汤给你送过来。”禾霁把保温桶递过去,祁文初接过之后她连忙就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 刚准备转身离开她的手就被抓住了,她惊愕地回头,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她浑身一颤。 “进来坐坐吧。”祁文初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睛里却是有些急切。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海边的沙滩,一阵阵的浪潮涌上来打湿了他干涸的心田,他急着想留住着一抹清爽和湿润。 “你在天台上去吧。家里我打开通通风。”禾霁进门了之后祁文初就让禾霁带着奶黄包上楼去天台。 太阳刚刚落山,天边还是紫红的一片,夏天也要进入尾声了。禾霁第一次来天台,才知道上面还种着一些植物,盆栽桂花和梅花也都有种植,植株不大,但很有生机。 奶黄包就像个小主人一样在天台上晃来晃去。。禾霁就顺着天台上的椅子坐了下来,她突然又觉得困意来袭,就用手撑着脑袋眯上了眼睛。 祁文初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禾霁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禾霁把以前蓝色的发尾减掉了,现在散开就像黑色的瀑布一般。奶黄包就乖乖地趴在她身边,看见祁文初过来了才起身绕着主人转了两圈。 祁文初见她睡着没有醒的意思,就把自己的那一份鸡汤给喝了,然后就坐在禾霁的对面看着远处的天空沉入黑夜。 入了秋太阳一落山便有了些凉意,但直到现在禾霁也没有要醒的意思,祁文初觉得有些奇怪,就轻轻推了推她。没想到对方完全没有反应。 “禾霁?”祁文初一叫名字心里“咯噔”一下。他意识到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唤她的名,这种全新的感觉在四肢百骸中四处乱串,最后集于心脏。 叫了几声以后禾霁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一看到祁文初近在咫尺的脸顿时坐直了身子,再一看天都黑了。 “我又睡着了?睡了多久了?”禾霁局促不安地去拿手机。 “又?”祁文初想起了上次在公园她睡了4个小时的事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这样多久了?” “嗯?”禾霁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就是,你嗜睡这个症状有多久了?” 禾霁歪着头想了想:“得有一个月了吧。先开始就是总是犯困,这段时间好像就总是随处都能睡着。” 祁文初一听好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坐到了禾霁的对面,天台上的钨丝灯也被打开了,照在祁文初的侧颜,禾霁一时间忘了说话。 “你最近生活很不规律吗?” “还好吧,一直都是这样啊。” “晚上睡眠有障碍吗?” 禾霁这时候锤了一下桌子哀嚎:“晚上很难睡着啊,可能是白天睡太多了。” 祁文初看着这么豪迈的禾霁吓了一下,随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禾霁:“你该改改你的作息了。长期这样不规律的睡眠加上压力会让人患上嗜睡症。” 禾霁摇了摇身子,像是想伸个懒腰,但是又碍于祁文初在自己面前只好憋回去了。最后只能用手捂着打了个哈欠,慵懒得像一只猫。 祁文初看着这样毫无防备的禾霁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情绪突然高涨,那种感情强烈得让他想要脱口而出,胸腔似乎已经承受不住他的心跳。就在他控制不住地咳了一声控制自己的情绪时,禾霁反倒是突然认真了起来。 “祁医生鸡汤喝了吗?” 祁文初点了点头,慢慢地靠回了座椅:“本来给你倒了一碗,后来凉掉了。刚刚给你重新热了热,喝了吧……你今天去医院是干嘛?” 禾霁看着桌上的那碗鸡汤有些犯难,但还是顺着问题一一回答了:“我是给你带的啊。小黍有点感冒,带他去看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祁文初又点了点头:“好多了,托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