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近日可是跟一小军爷走得挺近的?" "尉少怎么也八卦起来了?",她一语刚落。忽然看见对面一个身影向她走来。她突然拉着尉昭的领带,顺势凑近他。尉昭没反应过来这一切,秦子灵脸庞就已贴近,呼吸交织。 这暧昧一幕,生生刺痛了辰时。他从未感到如此难受,如此慌张。难受慌张之余,他又想,这么些个日子,他算是她的什么人呢? 好似他自己也说不出…… 朋友,暧昧的对象……呵 辰时像个受伤的小兽,左右乱撞的逃出舞楼这个笼子。紧紧的靠着外墙,大口大口的呼吸,却缓和不了心的痛楚,像被人揪着的疼。 她从余光里,看到他走了。 她放开了尉昭,自个的心也莫名痛着。但想起陈青红的话,只好坚了心,求着自己适应。 她这是在勾引他? 尉昭想着,短短几秒钟的靠近,他似乎就快要沦陷,就差她献上香吻,他就可以缴械投降了。 尉昭是个货真价实的公子哥。表面放荡不羁,生性风流。在情场上如鱼得水,在商界叱咤风云。 若论真心喜欢过谁,似乎没有回答。从小就学会假笑相迎,逢场作戏。说得了甜言蜜语,撩人情话。 但秦子灵对尉昭来说,似乎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他总是习惯性的挑逗她,她从来都是无动于衷,一脸冷漠。 今天她却像变了性子一样,这般撩人。 却又突然又变回原样。面色平静,妆容不乱。 尉昭突然有些摸不透她。 “我……我想回去”秦子灵面上如常,其实心底是晃了神的,觉着自己刚刚那个举动是错是对…… “我送你回去”尉昭忙不迭的起身,理了理衣领,想要送她。 “不必劳烦尉少”话里头客气如初。 秦子灵走了,尉昭还有些恍惚。想起刚刚的温香软玉,心又不由悸动。 张黎吩咐辰时负责少爷的事务,辰时负责领着铜七来了十三路军军团,不用守着宋子荆什么做个呆呆杵着的木头,能再回军营,自是如意。 但他再怎么牵强,还是骗不过自己,那日那幕太过刺目,疼得他第一次觉着心不是那般坚硬,被一女子狠狠刺痛了。 回到军营,应是躲避秦子灵,也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暂时麻痹的一次机遇。 如果能忘了她,那是更好,在战事面前,生死之人最忌心里头有挂念。 张黎是十三路军军团的头儿,最初起家时的自家军就是十三路军军团。 十三路军团一支不是正规军的却是比正规军还厉害着,野外作业打游击,冲锋陷阵打头阵,不要命了拼死拼活。 野路军身家性命贱,本都是些苟且谋生的人,有的土匪出身,有的刀客出身,皆是粗鄙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张黎也是卑贱出身,自是知道这些人都要些什么。 初初这些人自是要一活路。张黎给了这一机会,贴出公告,适龄男子无论出身,无论样貌,只要有情有义,肯吃苦,十三路军团皆敞开怀抱,通通都可入团,有军饷,有地睡。 字字诚恳,求贤之心跃然纸上。 以这口子,飞檐走壁之士,鸡鸣狗盗之徒,街头饥不择食、衣不蔽体之人皆与游荡,浑浑噩噩的日子告一段落,纷纷入了这十三路军。 下一步,就是把这些有志之士连成一心。战场上最忌牵挂,惹得行动磕磕绊绊难有成就。千百年来有道是“养儿防老”,张黎就下令,若是兄弟来的,让兄长归家。若是父子来的,让父亲归家。这一来,剩下的就是无牵无挂亦或是减了后顾之忧的士兵。 而后命将领和士兵同吃同睡,张黎也丝毫没有官架子,一同吃住,情同手足。 一来三军人心同向,二来以添情谊,以坚效忠之心。 训练方法更是极致特别,因材施教。里头奇材的异能也得以施展,勇士也能突现。 后以一场围城之战,张黎带三千轻骑直捣敌营。光天化日之下,摆明的挑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又敢为天下先。 最后竟又全身而退,大败敌营。瞬间让这支野路军呼声高涨,闻名于世。又让十三路军团士气大增。 午时三刻,十三路军平丘营前士兵统一着蓝色军装围坐在一起,士兵阿足正持着大碗大口喝着烈酒,喉头滚动,又大力将碗砸在桌上,大呼一声“爽快” 一旁啃着馒头的平丘蓝色臂膀上绑了个红带,是个带班身份,他提了话,“咱爷什么时候有了个儿子” “前几年纳的那个新妾给生的”身后走来的瘸脚伤兵抢着答了。 “呸,你们着哪个野路子听说的”“明明这孙子是爷从窑子里头逛出来的”阿足说罢,又贱贱的笑笑。话把一干人等都逗乐了。男人才懂得淫话的乐趣,更何况说这些军营里头三年两载碰不到女人的男人。就靠这三言两语的淫话缓解这难以满足欲望的痛苦。 所以不难解释,战争一到,士兵释欲同杀人的快感一块,皆用烧杀抢掠,奸淫妇女表现于外。 而这十三路军除杀敌军之外,攻城略地,对待妇孺秋毫无犯。 便只能换个法子释欲,以致在这营中粗鄙之词比比皆是。 “嘿,倒都知道挺多的呀” “这孙子跟爷屁点关系都没有,是爷认的义子,就一伶人出身”一知情的将领道出实情,众人调笑,皆打心眼里头看不起铜七的出身。 自旧社会以来,就把人分三六九等。 一宰相,二尚书,三督抚,四藩臬,五提督,六镇台,七道台,八知府,九知州。此为上九流。 一医,二金,三飘行,四推,五琴棋,六书画,七僧人,八道士,九星相。此为中九流。 一忘八,二龟,三优伶,四吹,五大财,六小财,七生,八盗,九吹灰。此为下九流。 这优伶为下九流,比那妓女都不如。自是难以令人看得起。 “伶人出身,这细皮嫩肉的,来这军营,能受得住吗?” ’受‘一词,又引得众人想入非非,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