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精致的女人,在灯光下倨傲的昂着头,眉眼里尽是轻蔑,显得强势逼人。 蔡伶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迎视着那人凶狠的目光,“做新闻就要实事求是,柴胡注射液虽然过敏性反应是偶然,但毕竟也存在,对于儿童用药国家已经明令禁止。可北城医院还在偷偷使用,要是恰好小孩子属于过敏体质出现反应死亡应该找谁?难道就因为是赞助商,我们就应该助纣为虐。” 她一字一句,怼得总监无话反驳,她根本就不给人踹息的机会,继续质问,“许多小孩就是因为用药不当出现了失明耳聋,这些例子难道还不够让人警惕。如果说是你的小孩,你还会这么无动于衷吗?” 总监气的咬牙切齿瞪着她,“就你这么个臭德性,活该你一辈子就是这样。” 她讽刺的冷嗤一声,目光凉凉,“我要不这样,还轮得你指着鼻子骂我?” “你什么意思!” 蔡伶不想在跟她争执,低下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文件,转身准备离开。 下一秒,手臂被人抓住,黎敏拽着她不放,“刚才那句话给我说清楚?” 有些人,明明做了肮脏见不得人的事,却还叫嚣着被人冤枉。非得拽着人,要俯首称臣的对着他舔舐讨好。 她看着黎敏那狰狞的脸,眯了眯眼,“你这个位置怎么得来的,你真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不用在理会黎敏微微泛白的脸色,蔡伶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了出去。 之前总监职务竞争,黎敏跟她是同一批进来的主播,两人虽是同事却是竞争者。她做好的一期节目策划却被黎敏捷足先登,都没等到她拿出证据,上面直接就下了人事令。 她刚开始只能自认倒霉,也一度怀疑自己是能力不足。偶然一次,她撞见副台长搂着黎敏从酒店出来。 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 夜色迷离,街道商铺的灯光将这座城市的夜晚点缀得璀璨生辉。 她抬头,看了一眼墨黑的夜,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空显得格外孤寂。 看着身旁经过的一对小情侣,打打闹闹,她徒然生出一丝寂寞。 她都有多久没见到江程安了,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有些感情,时间久了,就会变得寡淡。 包里的手机震动,她掏出看了一眼,见到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接通,“喂你好,你是哪位?” “我陈绍南,你现在有没有空,能不能来医院照顾下满满?”低醇沙哑的男音,像风吹树叶,带着嘶哑的质感,撩拨心弦。 她怔了怔,用了三十秒的时间才想起今天救她的那个男人叫陈绍南,那个小孩就叫满满。 三十分钟后她赶到了病房,陈绍南一见到她,就立即站了起身走了上前,“满满对其他人很抵触,只能麻烦你来一趟,我现在要出去,麻烦你了。” 他长腿从她身旁跨过,蔡伶反应迅速的一把拽住了他,“你出去干什么?你背后有伤,医生也说你要住院观察,怕伤到内脏暂时要观察一段时间。” 手腕处传来了女人温润又滑腻的肌肤触感,陈绍南一怔,视线顺着自己的手往下,凝着被她扣住手臂的纤细手指,“隔壁晋城一商贸大厦起火请求周围城市的消防支援,我必须过去。” “你是消防员?” 蔡伶怔了怔,潜意识开口问了他一声,只是还没等他回应自己,又不以为然训道,“你们消防员这么多又不缺你一人,你还伤着就老实待着。你还以为真不能少了你?” 这人都伤成这般,今天又受到爆炸的震伤,医生都让他先观察就是担心内伤没有及时显现。他却倒好,逞英雄。 陈绍南听着她关心的念叨,一双冷硬的眉眼都有些柔和,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