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鞠了一躬道:“君父,十年前的血案事发突然,大理寺未能查出杀手真凶,可见凶手狡猾狠厉,如今此女回朝定是想为父亲判案,且不说难度巨大,事态久远,就说这十年之中变化无常,仅凭一个令子怎能证明她真实身份就是左靖王之女呢?十年间局势变化多端,万一张冠李戴后果不堪设想,君父切莫大意,三思后行。” “微臣以为将军所言极是,君父切莫因小失大。”站在右侧的丞相走了出来提议,又道:“现在若因前朝之事引发宫外动荡,百姓必定会离心离德。” “启奏君父,微臣以为国威将军与丞相此言差矣!”大学士君无夜走了出来,这次他第一次上朝议事,穿着朝服竟多了一丝的英气,这让皇帝不由得眼前一亮,群臣惊讶万分。 “君爱卿有何见解?”皇帝廖有兴趣,君无夜能入朝议事叫人心生奇怪,当年他亲自下诏也未能请动,今日竟然站在大殿之上,看来时局真的开始变动了,于是又道:“不妨细的说来给朕听听。” “启禀君父,微臣用性命担保,郡主就是左靖王之女,如果依照将军与丞相的意思,那么君父必定惨遭后人嗤笑,历代皇帝都会善待前朝王臣将相以此彰显国威与仁慈,敢问,君父因此事被人误传为心胸狭隘之人,这个罪名将军与丞相担当得起吗?”君无夜字字如刺,每句底气十足。 “哼!可笑,你用性命担保,你的性命能值多少钱?”徐坤毅扬了扬头傲视冷笑,似乎对君无夜有名无实的身份嗤之以鼻,从眼角里就看不起他。 君无夜不恼,反唇相讥道:“那将军的性命又能值多少钱?虽说将军跟随君父南征北战打下了这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怕是将军年迈忘记了当年为了起义之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于此相比之下,将军的性命却不及在下的一毫。” “什么?”徐坤毅被这一句呛得没缓过神,脸色飘过慌张,心下大骇,当年之事已是尘埃,除了他以外这世界上再无任何人知晓,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蝼蚁又怎能知道?再说那个时候他怕是还没有出生吧! 气氛陷入了尴尬,众多臣子不敢多言,尤其是不了解当年之事的更不敢抬面,生怕沾染上丁点的晦气,现在将军手中重握三军虎符,君无夜头次上朝就要挑战他的虎威,这定是想找死。 皇帝深咳几声打断了尴尬的局面,建朝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怀揣在心里,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大儿子是战死沙场,也是因为相信所以才选择相信。 “胡说八道。”丞相厉声指责道:“君父切莫听信君无夜的谗言,众人所知大公子的确是战死在沙场上,当场的军士都是亲眼所见,如今君无夜拿出此事说话,实属无事挑拨君臣关系,还望君父严惩!” 朝廷之上众人肃穆,皇帝强忍咳喘沉吟片刻,心底自有盘算抬眼道:“罢了,朕相信君爱卿并非有意提起此事,不过他能担保足以证明有十足的把握,郡主一事等朕亲自确认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