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沉重到让萧锋骤然间像个不愿面对落败逃亡的战士,颓废地选择逃避低着头继续吃面。 萧晨气不过,走过去将他面前的碗也扫落在地。 “每年的七月五号,你都忙,足足忙了十六年!对,你是大英雄,你是保家卫国的人民警察,你有你的使命!” 萧锋扭头,不做声。 “我自己去。”丢下一句话,萧晨甩门而去。 萧锋看着地板上全是破碎的瓦片跟面条,却生不出气。 这半辈子战功赫赫,救人民于水火,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萧锋从未有过半点胆怯,更无半点徇私之心。 唯独,欠了两个人,这辈子都无法偿还得清。 已故的妻子,品优的儿子。 萧锋勾起苦笑,缓慢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其实很清楚儿子对他心存怨念,却从未吐露过。 每次面对儿子,他总是克制不住地唠叨以及不耐烦的样子,可心里却一直以儿子的品优为傲娇。 默然地点了一支烟,萧锋有一下没一下吸取烟雾,在灯光的照耀下,起了些褶子的轮廓显得格外沧桑。 夜宴,酒吧。 萧晨站在喧闹的灯光下,看着那些站在舞池中随着音乐摇曳放肆的人,仿佛追逐着灵魂的释放,肆无忌惮地寻求快乐。 突然间,他好羡慕这些人,最起码,他们都不用带着面具做人,做最真实的自己。 正准备离去,肩头被一只手搭上。 “哟,这不是我们品学兼优的校草萧晨吗?” 胡越绕过来,身边跟着几个酒吧里工作的小太妹,看起来痞痞的样子。 “放手。”萧晨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 面对胡越的挑衅,已经不是一两次,可以说成为同班的那天开始,胡越就视乎把他视为眼中钉。 虽然不知道胡越对他的仇恨从何而来,但他从不好奇,甚至毫不在意。 胡越撒手,挑眉,笑得玩味:“想不到,人人爱慕的校草萧晨,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真是叫人吃惊啊!” 萧晨扫了扫刚刚胡越的手搭过的部位,瞥了他一眼,就要走。 胡越又绕过来拦住他,拿起手机:“诶,你说我要把这个视频放到班级群里,会不会炸群?” 萧晨没在意,淡然道:“随便你。” 语罢,长腿一迈,往门外走。 胡越像是打了一拳棉花,萧晨这样不痛不痒的状态,让他感到很不爽感到挫败,推开身边的女人快速追出去。 在萧晨即将踏入斑马线时,胡越叫住他:“萧晨,别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你比那些犯罪的人好不了多少,最起码人家还敢坦诚认罪,而你,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萧晨蓦然转身,冷冷地哼一声:“说完了吗?” 胡越走过来,站到他面前:“当然没有,而且,我知道你昨天在学校没走。” 萧晨勾唇:“我走不走,与你何关。” “是与我无关,但……跟昨天的凶手有关!” 萧晨愣住,瞳孔一窒,面对胡越笑得愈发恣意的容颜,血液瞬间冲上脑门,浑身的暴动因子在极力叫嚣着。 手指一根根兀自收紧,直至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