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菲菲捧着柠檬水,自言自语:“萧晨这是心情不好出来喝酒?所以,刚刚他说的让我不要管他,应该也是气话吧?” 想至此,邓菲菲忍俊不禁笑出声。 萧晨晃动着杯中的冰块,看着冰块被酒腐蚀融化,渐渐融为一体,缓缓勾起嘴角。 恍惚觉得这冰块的一生何必悲催,从开始就注定了要融化,然后被别的液体取而代之。 比如这杯酒,融化的冰块与酒融为一体,而人们只会称之为酒,而不是冰块水。 仰头饮尽,萧晨放下钞票离开。 邓菲菲也赶紧把钱压在杯子下,追上去,遮遮掩掩不敢跟得太紧,担心被发现。 萧晨出门前吃了两粒安眠药,又喝了酒,走了一段路就倒在路边的花丛里,起不来了。 “萧晨!” 邓菲菲跑上去,将他抱在怀里,用力摇晃:“萧晨你醒醒,这里是路边,你不能睡在这。” 不管她如何摇晃呼唤,萧晨都毫无反应。 邓菲菲焦急不已,又搬不动他,只好将他放下,去路边招手拦车。 深夜不好打车,邓菲菲过了好几辆车,才拦下一辆。 回过头来,发现萧晨竟然不见了。 “萧晨……” 她回到萧晨倒下的地方,被压坏的小草依旧倒塌着。 可寂寥的街道上除了几盏路灯跟路上行走的车辆,空无一人。 她拍了拍脸颊:“我不是做梦吧?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邓菲菲跟出租车师父说了句抱歉,飞快地跑在人行道上,原路返回,再次回到清吧,然而那个位置早已换了人。 她跑上了天桥,四处眺望,唯独不见那个身影。 “萧晨!”邓菲菲双手放在嘴边,在天桥上呐喊。 回应她的只有几盏像是永不熄灭的灯火,与陌生人猜疑的目光。 次日,天亮。 闹钟在床头上不断敲响,刺耳震天。 萧晨微微睁开眼,伸手将闹钟摁掉,翻个身继续睡。 滴答、滴答、滴答…… 秒针移动着,充斥他的耳畔。 萧晨猛然睁开眼,坐起身看向时间。 上午,九点三十五分。 抬手,低头,指甲上嵌着一条暗红色的血迹,狠狠刺激他的瞳孔,他的大脑。 萧晨赶紧下了床,发现自己的拖鞋还是一如既往地朝着门口摆放整齐,唯独,边缘上多了一些泥土。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桌面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赶紧拿起,才发现十多个未接来电。 看着熟悉的号码,萧晨皱了皱眉,毫无犹豫地点了挂断。 去卫生间经过萧锋的房间,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没人,床铺乱得跟狗窝似的,地上还掉了几只袜子。 萧晨将门关严实,进入卫生间,刷牙洗脸后,对着镜子看指甲里残留的血液。 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打开水龙头,将指甲里的淤血冲洗掉。 这些天,每天醒来都能发现一些异常。 好像,有人在借用了自己的身体,做了一些无法控制事情。 任凭他如何回忆,都不得知这些污血从何而来。 但有一件很神奇的事,每次,他都会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若不是自己有洁癖,对物品摆放的位置分外在意。 根本就察觉不出,自己有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