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燃烧,我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全身都在发热,我热血沸腾,心潮澎湃,时至今日我仍然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   我爱的人是这样让我骄傲,让我为之光荣,这种激动人心的感受像这冬日暖阳将我的心头照得火热一片。我痴迷地远远望着他,手心都攥出了汗。我多想也成为他这样的军人,跟随在他的步伐之后,用手中的军旗和钢枪,向祖国宣誓我的忠诚,为国家洒尽我的热血!   杨东辉被选为军旗手,将和另外两个护旗手一起完成汇报阅兵当天的护旗任务。军旗手不说千里挑一也差不多了,这又是我们警备区直属队的一项光荣,听说连长知道以后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我们那天去看到的就是他们正在训练的情景,虽然正式阅兵是在几天以后,但是我已经可以想象到阅兵当天激动的一幕。   为了不干扰标兵们的训练和休息,我们的住处和他们不在一起。不过那三个从我们直属队选拔出去的标兵听说我们来了,还是很兴奋地来找我们侃,说起考核时候的事情,我旁敲侧击地打听杨东辉,这三个战友说排长很露脸,军区首长还点名表扬了,兄弟单位都很嫉妒,这次如果弄得好,说不定能搞到一个集体嘉奖,我听了表面上没怎么显,心里是心花怒放。   看着前面那幢灯火通明的楼,杨东辉就住在那里。我想他应该知道观摩的后备队来报到了,只是他应该不知道其中有我。   如果他知道我也来了,他会见我吗?   我犹豫,矛盾。我想见他,又怕他不愿意见我。想起在禁闭室他离去的背影,我彻底伤了他的心,他对我一定非常失望。现在去见他,会干扰他的训练情绪吗?   想到这里,我硬生生地把那只想往他的宿舍楼上跑的脚给拽了回来。   听那几个弟兄说,护旗任务很重,训练压力非常大,阅兵的旗手是提气的关键,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连万分之一的差错都不能有。所以杨东辉和两个护旗手日以继夜地训练,杨东辉扛的军旗杆就有十几斤重,加上旗帜和风的张力,整个重量有几十斤,如此沉重的旗杆扛在肩上,普通人拿上三分钟就会拿不稳受不了,他要坚持一个小时。而不管风力多大,军旗手都必须始终保持军旗不抖动,还要始终做到军姿绝对标准,步幅绝对准确,走向绝对笔直,这背后都要付出大量的汗水,他们说排长肩上都磨出了血泡,手上磨破了好几层皮,我听了,心一下就紧了。   第二天,趁他们都在训练,我跑到前面的楼,现在楼里空荡荡的,有一个人正在走廊扫地。   “小陆!”我喊他。   他一回头:“嘿,高云伟!你也来啦?”   这是连长的通讯员,这次陪同标兵队来教导队做服务保障。   我跟他说完,他疑惑地说:“这不好吧?要是排长知道了……”   我说:“你不说不就完了吗?”   他还是很疑惑:“你揽这差事干吗呀?”   我说:“嗐,闲着也是闲着,我这不也帮你分担分担吗?”   我用两包烟,封了他的嘴。他答应帮我保密。   我找到杨东辉的宿舍,推门进去。   由于训练紧张,干部们的内务都由各自单位的保障人员来保障,不用他们自己动手,这也是节省训练时间。小陆一个人要保障好几位干部,都在不同的宿舍,难免不能面面俱到。   我走进杨东辉的房间,他天不亮就出去训练了,床铺还没有整,房间里都是他的气息。   我折起他的军被,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气味,让我心猿意马,把被子抱住,深深吸了一口。被子上都是他特有的味道,温暖,干燥,有他身上让我陶醉的气息,我就好像抱着他的身体一样。强烈的思念涌上,待在这个处处有他气息的屋子里,连呼吸都很贪婪。   我把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把被单抚平,收拾了书桌,把地面仔仔细细拖了一遍,再去水房打了两瓶热水,把他的水杯灌满,拧好盖子保温。看看手表快到中午了,我匆忙从口袋里拿出几盒外用的药放在桌上,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