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出身财阀贵族而且这三年废除皇后之后举止更加贤淑端庄深得人心,在后宫之中明里暗里都笼络了不少权重的内侍甚至是朝堂上的言官也多受她的恩惠,当朝宰相吴琮过寿辰之际她暗地里命人送去一块奇石,五颜六色浑然一体,光彩夺目美不胜收,这块价值不可估量的宝石听闻是徐氏哥哥从漠北的拓儿族人手里花了黄金万斗所购,徐氏本想低调偏偏这块奇异的宝石璀璨夺目颜色鲜艳,质地晶莹光泽灿烂更让吴琮爱不释手逢人便要炫耀一番,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壁,传言早已如风洋洋洒洒到处传播。   曹皇后软禁浮翠阁之后韩尚宫手持凤印掌管后宫,本是树大根深可是如今长宁公主回宫,徐妃又即将平遥而上成为皇后,这三股势力必然在后宫掀起一场权利的斗争,一想到一场血雨腥风不期而至,沈银竟然也开始跟着李婉儿微微颤抖起来。   邓秀荣见韩静不言语继续恭顺的说道:“上月言官王从善的寿宴上徐氏托人送了一枚金镶扣翡翠,沈银听闻徐妃的哥哥在漠北家财万贯拥有不小势力,每个月都要为她收集不少奇珍异宝专门上供给朝堂之上的官员。”   “难道今上还被蒙蔽?   ”韩尚宫未开口高崇萍已经忍不住开口,说罢又觉得不妥连忙看了尚宫大人一眼卑微的垂下头不敢言语。   韩尚宫玩弄着精巧的瓷杯冷冷说道:“徐妃蕙质兰心,答谢各路言官效忠今上,这有何不妥?奇珍异宝又如何?只不过是人家一番心意。诸位与其杞人忧天倒不如做好自己,风雨欲来你们却徒劳惶恐真是要说出去岂不是愧对诸位女官的称号?要是有好事之人说不定会成为笑话。”   她放下瓷杯看向沈银幽幽道:“这几日我听闻太子一直未去太学去学习,当初命你好好看管太子你可要记得你身上的职责?”   韩尚宫的口气是那么平淡可是却让沈银面色苍白浑身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邓秀荣赶忙解围道:“尚宫大人,这几日我们所有人都为曹皇后丧事奔走难免分了心神。”   沈银赶忙跪在地上嗫嚅道:“奴婢知错了,回去一定监管太子殿下。”   韩尚宫面色缓和几分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从今以后东宫有任何动静都要向我禀报不得有任何欺瞒!”   沈银点头如捣蒜道:“奴婢牢牢记住。”后背却已经沁出一层细细密密薄汗。   七岁那年沈银踏入宫门,从此命不由己。   她本出身将门之后,父亲本是镇守边境的骠骑大将军偏偏当年牵扯到了政乱,株连九族,父亲和弟弟被发配南疆充军,家中女眷通通入京中为奴。   树倒猢狲散,母亲在去往京中的那辆大船上咳血而死,沈银也被送入后宫中做浣衣院的小衣,从此之后与家人生死两茫茫,唯有在梦中才会相见。   犹记得当初浣衣院掌事的王娘子尖酸刻薄锱铢必较加上沈银生性老实憨厚毫无背景可依附所以倍受折磨,幸亏当时邓大人见她可怜把沈银收入尚宫局做宫女悉心教导后来因为受到韩尚宫赏识封为官女被送入东宫服侍太子殿下。   对于太子李肃,沈银自幼伴随他长大,对他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臣子之情。   李肃生母绪侯夫人和韩尚宫当年都曾是掖庭宫中的奴役,后来因为今上垂青绪侯夫人才有机会带着韩尚宫离开掖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