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明知道有些事情是错的,也要去坚持,是因为不甘心,陈安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自己,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弄的遍体鳞伤。 她不知道那晚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觉得通体冰凉,仿佛丢了魂魄一样。 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陈妈妈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陈安然,只是叹气摇头,昨晚陈安然回来时的狼狈模样,着实吓了她一跳,但她还是什么也没问,她知道自家闺女的脾气,就算问的再多,她不愿意说,还是无济于事,只是这点臭脾气不知道是随了谁。 没办法,她去买了药,给阿莫打了电话,让她过来看看。 阿莫进门时,陈安然两只眼睛肿的如同蜜蜂蛰过的一样坐在窗台上,见她进来后,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有说话。 阿莫心中有些心疼,板着一张脸,坐了下来。 “昨晚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害我担心一晚上,电话也打不通,你到底想干什么?”阿莫有些气急败坏“还有,好端端的怎么感冒了,你看看,眼睛肿的都快看不见了,不就是感冒嘛,你至于哭的死去活来的吗……” 阿莫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陈安然忽然抱住了阿莫,她觉得很累。 “阿莫,我好累。”陈安然打断了阿莫还在说着的话,阿莫一愣,只是用手回抱住了她,安静的听她讲着。 “你说,忘记一个人怎么这么难呢?”声音很淡,但却微微有些颤抖。 阿莫心中叹息一声,看来又是为了顾承,心中忽然窜出一股无名之火,但很快便压了下去。 “安然,有些事情既然注定无法挽回,何不就此放手,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别让陈阿姨替你担心了。” 陈安然没有哭,只是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好半天才发出一个“嗯”字。 阿莫陪着她说了许多话,中午两人吃完饭,看着她吃完药沉沉睡去,才起身关好门,走到客厅,陈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听见她出来,才回过头,面带笑容。 “麻烦你了阿莫,这孩子性格倔的像头牛,我问什么也不说。” 陈妈妈叹息一声,眼里满是担忧。 阿莫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不麻烦的阿姨,您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安然她没事,只是昨天天气太冷,喝了一点酒,出来吹了一点风便感冒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您也别太担心。” 陈妈妈微微叹息了一声,本想问点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 阿莫又安慰了陈妈妈几句,便起身出了门。 一直很忙,许久都没来这里了,A大的校园还是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 顾承从早上一直在忙这周学术讲座的事情,几乎分身乏术,虽然顾若劝他要多休息,但他还是忙的一刻都不想休息,因为人一旦休息下来,便会想很多事情。 他想忙碌起来,让自己忘记一些事情。 可哪有那么容易,想忘记便能忘记。 顾承坐在办公室的位置上浏览着电脑上的文案,一抬头便看见那许久未见的身影,一瞬间的惊讶之后便又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来了?” “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阿莫看着十年未见的男人,声音有些平淡。 直到坐在南门口的那家咖啡馆里,阿莫还在一直打量着十年未见的顾承,顾教授。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顾老师还是……不对,是顾教授,顾教授还是这么高冷。” 阿莫冷笑一声,眼睛看着顾承没有动。 顾承知道她为何要来,听她这么说,也没生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你倒是一点也没变,说起话来同以前一样直白。” “怎么可能没变,是个人都会变的,顾教授不也一样吗?”阿莫笑了笑,只是依然没有好脸色。 顾承依然极为礼貌的笑着,看阿莫对他那样也不以为然“这么多年来你们都还好吗?” 顾承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阿莫更加来气,本想狠狠的骂他一顿,但仔细一想,分手这种事情很正常,谁家两人分手之后,前男友去哪儿还要跟前女友通知一声的道理,这样一想心中没有那么气愤,微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态度。 “你是想问安然怎么样吧?”阿莫瞥了他一眼,继续喝着手中的咖啡“我和何惜言什么时候能让您这么关心。” 顾承微微有些尴尬,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阿莫见他没有说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才缓缓说道“她怎么可能过的好,她那么爱你,你却那样对她,连走都走的悄无声息,你当真就那么冷漠吗?” 顾承苦笑一声,眼里满是苦涩“或许我们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