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猛烈的敲门声不断,“我们知道你在里面,给你十个数。”嘈杂的声音,门外站着许多人并且各个都很凶悍,初时不敢开门,站在阳台边儿,如果实在没有商量的余地,自己就跳下去一了百了。 “1—”门猛地被踢开了,进来了五六个壮汉,看样子应该是专业催款的,为首的在客厅里巡视了一圈停了下来,“小姑娘呢,怎么的,你老子呢?” “不在,不知道。”仔细听你会发现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们也别多说了,怎么还?”为首男人身旁小弟拿出一张纸,这样的纸初时见得太多了,从小到大都数不过来。 “分期还。” 一阵哄笑,六七个高大的男人各个身上都有着深浅不一的纹身,为首的男人随即做出暂停的手势,哄笑声停止,他开口道,“没时间了,你说怎么办?这房子也该卖了。” “这个房子不能卖。”语气肯定。 “不卖?小姑娘那你说你这怎么还?”下流的语气,哄笑声再一次响起,为首的人懒得再管理了,原本就不太明朗的脸色更加阴郁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初时在心中默念,千万不要大打出手。 “那成,我们旗下也有...”那几个字没有说出来,只留下满脸邪笑,“你看着办,直接以身抵债。”最后一句话明显音量提高不少。 犯了恶心鸡皮疙瘩遍布全身,气得发抖。下定决心般,初时一脚踏上了阳台的边,在心中默念,与这光明的世界就此永别。 “这钱,我们替她出了。”门外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随后几个中年男子进来了,个个都是西装领带,和起初进来的一波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初时努力回忆但并不认识这些人,接下来的十几分钟,西装男替自己摆平了催债的那群混混,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初小姐,您好。”男人坐在沙发上,脸上标准化的笑容,从他的一身穿着来看身价不菲。 “你是?”初时并没有下来,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单脚踩在阳台上。 “徐家的管家,身边这位是律师先生。”一直站在一边的男人说道。 初时想了想,父亲虽然爱赌,但从来没有豪门大家有过牵扯,况且是徐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我想你们找错人了。” “我们长话短说,”律师开口道,“徐家可以还完您父亲所有的债务,您帮我们找回一个人。初小姐现在的状况应该是需要这笔钱的。” 初时差点翻白眼,您老人家刚才也不是没看到,我这样的情况能不缺钱吗?讨债讨到公司都没办法去,“那我需要做什么?”刚问完问题,站在管家另一侧的人开口解释道。 十分钟后,初时算是听明白了,不解道“为什么是我?” “小姐,”管家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男孩长得可水嫩了,那小模样,一看就知道长大以后特定是个大祸害,“这是少爷十五岁时的照片,少爷对您非常感谢。” 初时没再搭腔,这张脸好像的确有点眼熟,一直盯着照片中的人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直到管家的声音再次响起,将自己拉回到了现实,“初小姐,您考虑考虑,三天内徐夫人都在徐家底府等您。” 人全走了又只剩下自己,初时坐回了沙发,靠着抱枕往着桌上的杯子,电光火闪之间想起来了。记忆中,那时候自己也不过才是一个刚刚踏入小学的学生,在回家的必经路上看到一个小哥哥垂着头很难过的样子,自己当时好像是走过去了还顺带送了一颗糖,放在他的手心,不过好像连话都没说就自己回家了。 一颗糖而已,有什么值得感动的? 今天不能承担的事情,交给明天好了,初时脱了外套和衣而睡。 平安无事地度过了第一天,除去上班路上小区里的指指点点以外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初时还在考虑。第二天清晨便再一次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出于本能地迅速穿好衣服,那伙人向来是不会等你主动来开门的,在门被撞开之前穿好了衣服。 “怎么的?”依然是前天晚上来讨债的男人,“还想着不还?这都多少时间过去了?”一边抠着耳朵一边说着话。 “会还的。”醒来都没喝上一口水,初时现在的声音哑得很。 “那天不是跟你说了?有人替你还。”男人刻意提起前天晚上的一行人,那行人看样子是还得起这笔钱的人,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要到钱,在这条线上讲究的是效率和能力,其他什么因因果果管不着。 “在考虑。” “成,那你在考虑考虑。”随后大吼一声,“给我把这里砸了。” 后面的人仿佛失控一般全部冲到前面来,初时大喊道,“今天就去,今天就能还。”没有任何东西被砸坏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了,时间好似静止了,又都立刻恢复到了最开始的状态,初时站在客厅内测背后身无一人,站在门口处的男人背后却有着成群结队的小弟。 毫无退路,毫无悬念,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