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熙,你来了。”慕容俞见了来人,瞬时眉开眼笑地说道。 谢羽熙对慕容俞轻点一下头,然后望向坐在床边的解北竹。 解北竹会意道:“既然来了,就来为霜儿诊诊脉吧。”说着,便起身为谢羽熙让开位置来。 谢羽熙在床侧坐下,先是静静地观察了一下季南霜的脸色,然后微点头道:“看姑娘今日的脸色比昨日好多了,看来在下配的药方正对姑娘的病疾。” 在一旁的慕容俞道:“霜儿,这位是谢羽熙谢先生,这几日都是他在为你医治。” 季南霜闻言,对坐在身旁的白衣男子道:“多谢先生这几日的悉心照料,我确实感觉好多了。” 谢羽熙将手搭到季南霜的脉膊处边诊脉边道:“医者,医人之者,这是我的本分,姑娘不必言谢。” 半晌,谢羽熙诊完脉,轻轻挥了挥衣袖将手放下,转身对站着的两人道:“霜儿姑娘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那便好。”解北竹和慕容俞一齐道。 “现在我有些问题要单独询问霜儿姑娘,还请两位回避一下。”谢羽熙道。 “行,那我们就先走一步。”慕容俞和解北竹闻言道。 两人走出屋子之后,慕容俞随解北竹去了偏殿。 解北竹站在莲池旁,久久沉默。 半晌,慕容俞问:“你寻了她十年,为何在你真的寻到她之后,却不将真相告之于她?” 解北竹道:“不是不想告知,而是不能告知。我和她之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哪怕是偶然的相遇,也需小心翼翼,因为过近的接触,只会让对方遍体鳞伤。” 慕容俞自是知晓解北竹的顾虑,但他想了想,还是道:“但看霜儿的样子,怕是早已对你有所怀疑,你这样瞒着她,还能瞒多久呢?” 回应他的,只是解北竹更久的沉默。 慕容俞无奈,于是只得叹息道:“世间最苦是相思,一相思一灰。何时你才能逃离这苦海,寻到一丝慰藉?” 对他所言,解北竹只能回以一个苦涩的微笑。 他又何尝不想摆脱这苦苦的相思?只是情至所深,身不由己。 轻风静静拂过,吹散一池白莲。那白莲在风中摇曳着,发出细微的声响,似是无尽的叹息。 许久之后, 解北竹抬眸望着这座精心布置的庭院,眼里露出些释然来。 或许,他瞒不了她多久,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并不想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于她。因为他还不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将她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相思之苦又如何?他已独自品了十年,不在意再多这么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