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知非显然很难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纵然眼前这个女人跟自己毫无半分关系。 姚殊儿拿到一份,瞬间,那银光死灰复燃,灯光通明,照亮了姚殊儿与玉知非的脸颊。那是一种非常模糊又朦胧的感觉。 在银光里,姚殊儿那紧张的心与局促不安的绯红的脸颊粉嫩至极,披风里若隐若现的身形更是显得楚楚动人,她紧张的喘息声,与手忙脚乱的小着急,让他心情荡漾,殊儿已经感受到玉知非无形的火热的眼光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她知道自己这副皮囊的魅力,便干咳一声,以示提醒,让他恢复一下理智。 “帮我举着这个,像这样,我在里面穿”说着姚殊儿示意将披风系上,围成一个圆,而自己就缩在围起来的披风里穿衣服。 玉知非显然并不明白殊儿表达的意思,只是举着披风的顶端站起来后木木地立在原地不动,目光却炙热地注视着她,喉结有吞水的动作,这是局促与不安。 姚殊儿轻轻拿起玉知非宽厚而温暖的手。 “你,这样……}”让其提着披风的两端,拿起衣服钻到里面。 “然后……你……闭上眼睛。”殊儿低低的声音从披风里传出来,像沉闷的春雷。 “我?为什么要闭上。”玉知非皮笑肉不笑,眼里写着倔强。 姚殊儿无奈地盯着玉知非,显得非常没有办法,可她表情上仿佛写着“你要看是吧,行啊”。便一言不发地径直站起来,光明磊落地立在披风里,毫无顾忌地穿起衣服来,想来你也是有家室之人,也懂得女性的基本生理构造,你不怕污了你的眼,我也不怕。 就这样对峙了有30秒钟的时间,玉知非的表情从惊讶到质疑到无法想象,最后倒是不自觉地脸红起来,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你这个女人,自恃美貌,果然是不知羞耻,竟然随意在男子面前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听不出玉知非的语气是生气还是抱怨。 “自恃美貌……这个词我听着很是舒心”姚殊儿心理美滋滋的。“不过呢,不知羞耻这个词伴随我很多年了,也不用你提醒。所谓的羞耻是你们给出的界定,我若不认同,又怎么算不知羞耻呢?” “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不缠,不缠,我好了,走吧。”姚殊儿接过披风,将其披在外面。穿过一群士兵,走了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洞里出去,姚殊儿与玉知非两人并行在最前头,其他的人跟在后面。这边厢刚刚稍作歇息的宋安歌上气不接下气地往洞里奔跑。恰巧遇上两人。 宋安歌一下就看出来姚殊儿身上的外套,眼神不太自在。他武功高强,玉界几乎无人能敌,拿下这些神兽是小菜一蝶,根本不是问题,只是这些个神兽是看守禁地与水源的守护神,也没啥过错,自己不便杀死,只能与之过招抗衡,拖延时间,拖垮他们,所以费了些时日。 姚殊儿一下子便看见他脸上身上多处伤疤,似乎是被那四只大物咬了几口,不免露出担忧的表情,恰好被玉知非看到。直至太子不久前吹出催眠箫,那神兽才得以再度昏睡过去,宋安歌这才可以喘息。 姚殊儿看到宋安歌的衣物破烂,便知道他肯定是受了伤,所以径直上前查看伤势,把宋安歌的衣服强行褪去一半,宋安歌也并不阻挡,因为于他而言,这是寻常不过的举动。 “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姚殊儿摸着那些伤痕,突然眼泪就流了出来。 “殊儿,你别哭啊,我没事的”。宋安歌把衣服整理好,安慰着她。 “都是我的错,偏要来这璙鸣山”姚殊儿自责不已,用力地踹着土地,她知道刚刚那一场恶战定是让宋安歌负伤累累,自己实在不应该拖累他人。 “姚殊儿,注意身份。”玉知非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真的没事,小伤而已,我再怎么着也不能辱没我辉玉家族的门楣”。宋安歌将衣服整理好,将手放在殊儿的肩上轻轻拍打。 “殊儿不要自责了,你看,我好好的,还能飞起来呢。”说完宋安歌便应声倒了下去。 “宋公子,宋公子,你醒醒啊”姚殊儿用力地摇晃着,想要把人唤醒。 玉知非回头看着,叹了一口气,示意圭谷将其搀扶带走。 姚殊儿内心不免愧疚,作势上前和圭谷移到搀扶着宋安歌。玉知非二话不说,向后退了几步,把姚殊儿拦腰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璙鸣山出口。 姚殊儿那叫一个手足无措,僵持着身子,不动弹。 “磨磨唧唧到什么时候”。 玉知非眼见宋安歌与他这般,虽内心波澜壮阔,多有嫉妒与愤怒,但实际上并不言语,不动神色,他有一点非常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姚殊儿对男女有别的界限没有概念,太擅长做出一些“不知羞耻”的举动,自己也确实因为这种“没有概念”对姚淑儿更加亲近。与早些年间那个心思颇为狠毒的姚家大小姐不太一样了。 玉知非就这样一路抱着姚殊儿从滴水洞出来,姚殊儿终于回过神来,挣脱着从怀抱中落下。谁知洞口两边一下子从两处钻出来很多兵将,个个持戟带戈,站在最前面的魁梧的将领报道:“奉玉帝之命,捉拿私闯璙鸣山与破坏玉龙雪山之人,太子,太子妃,多有得罪了给我上”。将领作势,后面的人便做凝聚包围。 玉知非递个眼色给领头的将领:“就是这两个”。 那人微微颔首,示意得令,玉知非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哎,果然男人靠不住啊”殊儿仰天长叹。 这时他们只能束手就擒。 宋安歌与姚殊儿就这样被押解玉乾坤,锁在水洞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