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蓝进来找原澍的时候,他还在写大字。只不过没找到笔墨和纸张,随意的用一根藤条画的一些草书,停下的时候,看着乌蓝,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指着大门的方向“这三个字,你明日找人做个匾,挂到门口。”然后就循着饭香走出去了。 乌蓝走进才看到那三个字写的是:破云阁。好看是好看,却又随性了些,不够庄重,许是用的工具不太对罢了,他摆手一个术法就把室内整理干净,不见一点凌乱。 白龙整天都在吃,饭点倒是不贪吃了,吃不下也就早早出去自己玩,逗逗蝴蝶,翻翻花,也能玩半天。半边天是乌云罩顶,天上飞的都急忙掉转头回到树上了,只有三两只灰白的鸽子,散漫惬意的往西边飞过,白龙看的惊喜,转身升空就追上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原澍乌蓝都神色不明的站在院子里,“乌蓝,这口井,连着哪儿的水?” “属下不知。”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大概是宫里。”心里想的却是,阴魂不散。 白龙回来,手里抱着什么东西,乌蓝大声喊了一句,惊吓了白龙怀里的东西,也把白龙吓得身体一颤。 一只白绒绒的鸽子脱困而飞。乌蓝迅速抓了回来,看着白龙的表情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龙看到小东西挣扎的不行,伸手就要抢回去。神情着急的不行,就是说不了话,乌蓝见状更加欺负他那矮个子的少年身材。 一伸手,那鸽子转个头掉进了原澍的怀里,他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东西,暖呼呼的,似乎还想挣扎一下,尾巴是很特别的洋红色羽毛,脚上还带了什么东西的样子,没等他看清楚,乌蓝又施法把鸽子抢走了,因为白龙刚刚走到原澍的跟前,眼睁睁的看着鸽子飞了,虽然不是它自己飞的。 大概是发现白龙对这飞禽的执着有点太过了,乌蓝把他耍的团团转,原澍倒是陷入了莫名的沉思,一时半会也没有去管幼稚的两个人。 单看两人互动的画面,倒是和谐的刚刚好,仿佛自己看过许多遍了。原澍转身望着身后掉下白花的榆树,树阴背后隐隐有着月光,今晚是个好时光。 —— 天灰蒙蒙亮起来的时候,雀恭弥忽然惊醒。窗外是一只脏兮兮的信鸽,一阵阵的啄着房门还是窗门。 打开东边的木窗,信鸽振翅飞入。抖着一身的露水,楞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叽叽喳喳的不停诉说着昨晚的意外事故。 安拉苏早早醒了,打坐的时候还喝了半壶露水解渴,清晨的身体是比平时要耳聪目明的,不远处的那些话,她多少也半听半猜到了。只不过这方圆百里,得过雀恭弥恩惠的人可不少,妖也是多的,就是不知道谁会大胆的拦下这么明显的红尾鸽。 “这人莫不是妮子的故友?”心思百转,安拉苏突然醒悟道。 虽说雀恭弥的信鸽遍布了现在的西涼城,可人也一直活的低调,从不惹是生非,这要是得罪了小妮子的故人,才敢明目张胆的行盗窃之事吧,因此这信鸽被盗一事便要一查到底了。 日头出云,林子的鸟声清脆,大家都起来觅食了。 “丑狐狸,我问你,今日可是轮到你采购了?” “是的,午后便去,现在还早。” “我替你去吧,现在就去。”安拉苏一脸好事之徒的表情。 “非奸即盗。”骆姬儿嗤笑了一声,“为何?说与我听听,我便考虑考虑。” “考虑甚?银子给我便是了。”安拉苏见哄不了他,眼看着雀恭弥不知何时便要动身,她非得寻个由头才能出门,今日本是骆姬儿采购,安拉苏清扫的轮值。她心生一计,“我顾公子近日心情不好,我去买些新鲜玩意哄哄他。” “呵呵,你那顾公子心情好的很那,我看他天天晚膳准时过来蹭饭呢。”骆姬儿听到这里,心里不屑极了。 “哎呦,我说。今晨我听那信鸽与妮子报信,昨夜红尾鸽被盗了,就困在一处阁楼呢。妮子也不说与我们知道,怕是担心的,我看她出门便跟着去,可照应一番。” “还有这事,谁给的胆子。”骆姬儿看着安拉苏附和的脸面,狡猾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去便可,你留下才对。” “啊?!”伸手就要打他“丑狐狸,臭狐狸!我就不该信了你的邪。” “等等!既然你都告诉我了,那清扫的事,一个术法便解了,你急什么。” “我不行啊,那信鸽的院子太难搞了。” “我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