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后,兰霞的语气异常的平静,甚至让我怀疑这两年的那些事,都是在做梦。   兰霞告诉我,一白,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们太年轻,根本承担不起爱情的力量,未来的路很长,好自为之吧。   挂掉电话,我的心像坠入了一个没有底的深渊。   兰霞说得对,随着成长,我们要面对现实。   爱情,我想我要拒绝了。   -   曹猛很快就和我打成一片,因为他也喜欢打蓝球,我们在球场上配合默契,所向披靡。   并且曹猛将他的女朋友秦玉娜也招摇过市的带到我的生活中来。   曹猛和秦玉娜很配,一个痞男一个太妹,如果说曹猛那被炮轰了似的发型像雷阵子,那秦玉娜左一条红,右一条绿的衣着就是七彩神婆。   这两人号称自己代表着时尚,引领着潮流,于是第一学期中途,他两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搬出去住了,于是他们那间租住的老房子,也变成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   曹猛表面上看吊二啷当,其实人非常单纯。因为从他腼着脸讨好秦玉娜的那幅模样,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没内容。   秦玉娜不一般,年纪轻轻就满脸风尘,因为有一天曹猛不在,她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当着我的面换起了内衣。   事实上有一天秦玉娜真的摸了我,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曹猛把我当哥们,我是知道的。   只是我觉得,女人,还是远离为好。   曹猛问我:为什么不找一个女朋友。   秦玉娜插过来说:找女朋友干嘛,人家一白可是乖学生,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没出息。   曹猛嘿嘿笑着抬起秦玉娜下巴说:谁让我遇到你这么个狐狸精呢。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骂道:少在老子面前打情骂俏。   曹猛靠过来悄悄说:图书馆管理处有个妞不错。   我彻底把这句当作了空气。   -   又是一个周六,我正在宿舍床上梦周公。电话响了,我一激动,以为是兰霞打来的。   接起来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有点结巴:你…… 你是丁一白吗?   是,你是?   我,丁诚,你爸。   时间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给我打电话,当初狠狠甩开我哭着拉着他的手,一消失就是八年的丁诚――我的老爸复活了?   说实话,在我这八年的模糊记忆中,我真的以为他死了。   “你有病吧!”我脑子一热,哐就把电话挂了。   心情瞬时波澜起伏,怔了半响,拿被子蒙着头,继续睡,就当一个傻叉打错电话了。   曹猛回来,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   我骂道:你丫找死?   他嘿嘿乐道:大好青春就让你丫睡完了,酒吧去不去?   我说:什么酒吧。   他斜了我一眼:你丫不会都没去过吧,带你这个土鳖开开眼。   我心想,酒吧,多么熟悉的地方。   那人和老妈最爱去的地方。   多少次我一个人晚上在家害怕,跑去找他们,被他们吼骂回去。   我曾经发誓这辈子不会来这种地方。   但我还是来了,因为曹猛说了句,你这种人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是的,我活着,为什么不去享受青春。   一座装修得五光十色的黑房子,然后红男绿女,打情骂俏,伴着喧闹的音乐,甩臀扭胯。   我问曹猛:你没带秦玉娜?   曹猛说:操,带她干嘛?   我问:就咱俩?   曹猛拍了我头一掌说,傻B。   没一会,曹猛就带回来几个女孩,一个个打扮得浓妆艳抹,说笑大声,见了我挨个找我碰杯。   突然我有一种空虚,觉得自己很堕落,如果兰霞知道,她会怎么想我呢。   我无比厌恶我老爸老妈的那种生活方式,可是我觉得冥冥中我靠他们越来越近。   我一杯一杯的喝着,大声的笑着,我和旁边的几个女人又搂又抱,又说又笑,其实我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笑什么。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没有躺在宿舍,而是一个酒店的大床上,并且脖子还被一个女人搂着。   我吓了一跳,赶紧坐起,发现衣裤完好。旁边的女人“嘤”的一声又睡了过去。   再看床上不光我和这个女人,还有曹猛以及另外两个女人,正睡得四叉八仰的。   我这才想起,昨晚在酒吧里喝得醉生梦死。   我呆坐了一会,起身穿好自己的鞋,悄声离开。   曹猛下午逮着我一通骂:你丫闪得够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