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惊奇,高兴之余,问原因,干爹说不知道,突然有一天,林峰主动打电话给他们说的。   我赶紧给林浩打电话。我张口就说,谢谢你,兄弟。   林浩被我弄了个莫名其妙,问为什么。   我说:“谢谢你最终说服了你哥,我真的替猛子谢你。”   林浩噢了一声,然后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曹猛人好,大家都愿帮他,算是天意吧。”然后又好象想说什么,又没说。   我突然想起心柔曾说过认识林浩,赶紧问:“你认识白心柔吗?”   林浩说:“认识啊,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去敬老院当义工,怎么了?”   我没想到心柔以前还去敬老院当过义工,心中不免又是一阵疼爱,便说:“她就是我女朋友”   林浩恍然的哦了一声,说:“嗯,你们两挺般配的。”   我心里高兴,便问:“你和心柔这段时间联系了没?”   林浩说:“我最近一直忙我哥的事,没有和她联系,她怎么了?”   我说:“我一个多月没联系上她了。”   林浩劝我别担心,等开学了见着自然就没事了。挂掉电话,一时为心柔担心,但更多的是为曹猛高兴,如果林峰出面澄清,这不是一场蓄意行凶,是误会,那犯罪性质将完全不一样,用律师的话说,也就叛个一两年。   一两年,和十年,这是完全的两个概念。   我止不住给Angel打了个电话,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她完全没有我想象的开心,淡淡的笑了说:“我早知道了,干爹干妈告诉我了。”   我心想,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   -   春节后的一天,我去火车站看看车票,想提前回校,一来担心曹猛父母,最主要的是想念心柔,无比想念。   中国的春运真的很可怕,从初六到十五的火车票全部售罄。   在我沮丧的回家路上,我意外看见了兰霞,她正挽着一个男孩,有说有笑的逛街。那一刻我怔了,她没看到我,淘醉在和那男孩聊天的状态中,看得出她很开心。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不禁意的时间遇到她,更没想到,我的心情还是一震,她比高中时更漂亮了,依然梳着高高的马尾,额头光洁,只是更加自信,更加从容,更有女人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进了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一时无法抽回思想。   兰霞和那男孩幸福的笑容,久久漂浮在我的脑海中。   我以为这段感情,早已分开,或许从她父亲揍我的那天起,或许从我得知她考上北大的那天起,或许从我向心柔表白的那天起。我以为我够洒脱,但我现在知道,其实她才是真正的赢家,我本来就不符合她所要求的那种上进、好学、优秀的男生形象,我本来就是她的一段青春故事,只是我脑子中怎么也挥不去往日那些影像,她坐在我旁边认真的纠正我的发音,她吃着甜甜的蛋糕幸福的冲我微笑,她满脸羞红别过脸去穿衣服,她从手术室出来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以及今天她那般自信,从容的笑容。   整个下午,我像失了魂一样坐在沙发上。   晚上,我决定,明天就回学校,连夜订机票,虽然一张机票基本快接近我半个学期的生活费。   我是那么的想见到心柔,一刻也不能等了。   -   回到Z城,我先去了干爹干妈家。干爹干妈已经搬到一个小平房里了,大概也就十平米,零碎的物什堆砌得乱七八糟,采光很差,显得房子更加窘迫,我不禁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我第一次去曹猛家,那宽敞的三居室,装修得典雅大方,如今短短一年,便天上地下了,心里很是别扭。   “人家虽没要钱,但咱把人家伤成那样,该补偿还得补偿。”   干妈拉着我说。聊了才知道,干爹干妈把卖房子的钱全给了林峰。   干爹笑呵呵的说:“一白,前天刚刚叛下来,你猜什么结果?”   我一看他笑了,便故意说:“三年?”   干爹冲我伸了两个指头:“两年!”   我实在难起想象,儿子入狱,他们还能高兴成这样,如果没有这场周折,也许这个结果他们也会痛心及首,而这一个多月的周折,他们居然这么开心,人,没有对比,就没有快乐。   我也跟着他们开心了一会,很快又替他们担心,干爹说:“没事,现在没钱了,住得差点,等猛子出来,我们再租个好点的。”   Angel也很快过来,见到我不像以往那样大大咧咧的笑,反倒好像多了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