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床是上下的双层床,跟他住在一个屋子里的是店里的三四个服务员,宿舍里整日都是烟雾弥漫的烟草,啤酒,臭袜子发酵的气味,她没有办法去改变别人的生活习惯,只能尽力自己做好做到干净整洁。      “嘿,我说容止,厨干活多累啊,为什么不到前厅来,万一勾搭上一个富豪。被包养起来了,今后可就是一帆风顺了。你可不知道我前一个哥们儿就是这样过上了富裕的生活。虽然说起来有些掉价,但是咱们男男生总归不吃亏。”前厅长相清秀的王智言传身教地说道。      “哎呦,你竟然还看书,考试?啧啧啧,真是皮相好的人跟我们这些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另一个声音惊讶而又不甘示弱的想起,那是王朝,他的另一个同事。      容止面上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的这些行为对于他们来讲太过陌生。跟三观不合的人谈论总是有太多的无趣感。对于未来的事情她没有想那么多,更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另一半的问题,她的经历局限着她有太多的想法,虽然这样,她也能肯定自己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女生,但是如果以后谁又能知道发生些什么呢?她不敢过多的去想这个问题。      她的学历不容许他在这个城市有太多的机会。既然没有办法改变前面发生的事情,那么就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这个现状。毕竟谁会喜欢一个草包呢? *****   锃亮的落地窗前,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躺在躺椅上,书盖住了脸颊,一绺一绺的头发悄悄地从书底下钻了出,没过了书的封面,他修长的手臂垂在半空中。       或许是阳光的温度太过充足,又或许他只是在假寐, 安静的房间里,手机发出的铃声有些嘈杂没多会儿,他醒了过来。       他的鼻腔带了一些淡淡的鼻音,声线听起来格外低沉带感:“喂~”      “ 这么久没见你了,你还别说,真有点儿想,你怎么今天晚上咱俩出去喝两杯?”      “滚蛋,不去,没心情。”声音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要我说呀,你就不知道享福,你说你爸妈公司你回去接手干个正业不好吗?非整一些乱七八糟的,连我这个外人都感觉看得一清二楚。我要是你爸呀,我都气死了?”      他听到他的话将书本从脸上拿了下来。腿微微的蜷缩着,坐直了身子:“能不能行到我这儿来占便宜来了?没事儿就挂了,昨天老头子才给我说教完。我现在从事的职业是艺术,你们都不是我的知音,懂个屁。说的好像你是什么好东西一样不也一样没个正形。天天女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勤。上次的事情我还没说你呢,从你那得到消息我姐经常去悠门,我怀着关切的心情去了,结果连人影都没摸到,给你打电话结果你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还有脸说我。”      “那是你挑的时间不对呗,成年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呸!”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拍到了好照片吗?刚好我今天没有约,就赏给你吧,正好我帮你参谋参谋。”陈栋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不要脸的说道。      “唉,行吧,洗吧干净等着小爷让你看看什么是艺术。悠门,晚上八点,你可不许迟到。”      宁楼挂了电话,从躺椅上下来。拿出有好几天没有碰得相机在手里把玩,他打开后找出那天拍出的照片,虽然他不是专业的摄影师,但对自己拍出来的照片多少还是有些信心的。在他从事模特行业的时候,他就发现摄影的魅力远大于模特本身所给他带来的喜悦感。正是因为这种喜悦感与成就感所带来的经验,驱使他毫不留恋地换了工作。      照片中的人,是男是女看不出性别,中性颓废,孤寂喧嚣。 他慢慢的将照片放大,在电脑上进行修色,可以清晰地看到照片里那人的旁边槲栎的橡树带着波齿状的痕的叶片泛黄微枯,带着璇的风,携着远处的一片落叶,叶片半空的浮着,他在心里不断地揣度。如果是他(她)的正脸一定也是忧郁而又悠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