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输着点滴,刘师哥正站在窗户边打电话。 她想说话,可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刘师哥打完电话,发现余笙已经醒了赶紧走过去床边,“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余笙使劲吞了吞唾液后,才发出沙哑的声音,“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四十度呢,不过现在已经退烧了。” 余笙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四十度?” 我的妈,不要烧傻了才好! 余笙看一眼病房,这才发现不是学校的医务室。她问:“刘师哥,现在几点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刘师哥:“已经十点过了,今天夜晚得住医院里,你的药还没输完,而且,医生说了,要观察一晚上,怕反复发烧。” 余笙:“啊?那怎么行呢,我还没请假,她们几个回去宿舍不见我会担心的。” “放心,我已经给你宿舍去过电话了,她们想来看你,太远了而且大半夜的我没让来。” 余笙“哦”一声,没再说话。 安静的病房里,两人一时相顾无言,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为了活跃气氛,余笙又说:“刘师哥,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很荣幸能在离校前有机会照顾生病的你。” 余笙,笑笑,又没再说话。 刘师哥也笑,陷入沉思! 王昭岩跟猴子到云大的时候,是早晨七点半。 站在云大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王昭岩在心中勾画着余笙的模样。 他记得七岁那年初见余笙,她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余笙!” 他也记得十二岁那年,两人上了同一所中学的同一个班,而且还是同桌。那时,余笙在两人中间放上一直圆珠笔,然后骄傲的宣布:“男女有别,不准过界!” 他还记得,十五岁那年秋天,他们又一起进入了县高。在学校的运动场上,余笙在跑道上气喘吁吁,他在跑道内测慢速陪跑,当余笙接过他递过去的水时,笑靥如花。 王昭岩跟余笙从小学认识到高中毕业,他见过她的很多时候,却没见过她大学生的样子。 他曾经想过要继续陪她到大学到工作到人生的尽头,可是,事与愿违,他被命运掐住了咽喉,他不得不向它低头,寻求最基本的生存权利。 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王昭岩曾不止一次在心中脑补过余笙上大学后的样子,也不止一次想象过她的大学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一切想象都没有现实来得真切。 猴子看一眼云大校门,揽着王昭岩的肩膀说:“哇,这名牌大学就是不一样,光看这校门就将我们学校秒成渣了。” 王昭岩看他一眼,“有你这么诋毁自己学校的吗?若干年后,那可是你的母校!” 猴子“嘿嘿”一笑,“母校归母校,可我是实话实说嘛!” 猴子还没有手机,那个时候,一般的学生都没有手机,就算是上班族也不是都有。 猴子家里经济条件虽然还可以,但他爸一直不满他的学习成绩,考的大学又不理想,所以关于猴子想要手机的事情,多次提议都没通过。 两个人想要直接进学校里面去,可是又担心被门岗盘问。 猴子拍一下王昭岩的肩膀,“快给余笙打电话,让她出来接我们!” 王昭岩边掏手机边说:“你说,余笙会不会被我们吓到?” 确切的说,是被自己吓到。 就像去年那天,余笙突然出现在工地门口,他当时的心情一样。可又觉得会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出来。 猴子笑答:“不会,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王昭岩买手机时,调试好后,他第一个将余笙宿舍电话存了进去,而且存在了电话薄的第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