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正瀚倚在江边的围栏上看风景。我什么都没问,他主动跟我说他的家事。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感情很好的。”他说,“爸爸在外面打拼赚钱,妈妈负责照顾家庭和带我,妈妈是个很贤惠的女子,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得和谐美满。后来,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应酬多,很忙碌,妈妈开始变得多愁善感,时常偷偷地一个人抹眼泪。他们从来不吵架的,妈妈只会不说话和流泪,爸爸就在一旁叹气。” “我高中一毕业,妈妈就向爸爸提出离婚,爸爸无论如何不肯签字,只同意分开一段时间,但不许妈妈离开太远。所以妈妈就跑到G市来了。” “我是奉命来守护妈妈的,不然我也不会无缘无故跑来G市念书。” 怪不得之前问他为什么跑来G市念书,他说一言难尽!原来是这个原因。 “但你不来G市,你便不会遇见我。”我内心无限感慨。 “你爸爸妈妈会和好吗?”我问。 “不知道。爸爸来过G市好几次,但妈妈都拒不见他。”他有点失落,“对了,我妈妈会做很美味的曲奇饼,可惜我和爸爸都不爱吃甜品,你闲暇时可以去捧捧她的场,她应该会很开心。” 我说,好。 “今日希望你不要介怀。妈妈知道我放假,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希望我陪伴她,我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他似乎在向我解释。 我摇头,“我真的不介意。” 离开江边后,徐妈妈开车送我和徐正瀚回学校。 道别时,徐妈妈虽然落寞,但还是笑着感谢我,她说好久没试过这么开心了。 我说:“不用客气。” 红色的车子疾驰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我妈妈似乎很喜欢你。”等待红绿灯通行时,徐正瀚对我说。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我很想问他。 “走啦,发什么呆。”徐正瀚突然拉起我的手。 我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被牵起的手上。 走到斑马线的尽头,他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与我十指紧扣。 我们终于牵手! 徐正瀚送我回宿舍,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任何言语都只会大煞风景。唯有沉默是最佳伴奏。我们一起聆听内心的狂喜。 第二日,徐正瀚发信息给我,他说有事要忙,恐怕没时间找我。 我闷闷不乐。 想起与徐正瀚初初相识时喝过的那杯草莓奶昔,我决定再去买一杯,找寻那份难忘的味道。 但我居然在西餐厅里见到徐正瀚。他和一个女生坐餐厅角落的卡座上,两人各自翻阅资料,偶有两句交谈。 他对我说没空,为何又跟另一个女生在一起? 他究竟什么意思? 是不是香港的男生特别开放?可以同时跟几个不同的女生交往?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我越想越怕,却没有勇气上前质问他,气冲冲地跑回宿舍当缩头乌龟。 梗在心头的疑问无法消散,我寝食难安,一边搜寻着他喜欢我的证据,一边又否定,快要将自己折磨成神经病了。 我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我在湖边等你。”给徐正瀚发完信息,我匆忙跳下床,换衣服。 已经是深夜时分,宿舍有门禁,我趁宿管阿姨打瞌睡的间隙,躬着身子偷偷摸摸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