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隐蹊得意的神情还挂在脸上,随即一愣:跳舞?懂音律就该跳舞吗?那要是自己不会呢!这个人就这么任性了?   来不及拒绝,那人淡淡的声音又响起来:“就当是给我赔罪了。”   赔罪?思忖了片刻,林隐蹊忽然慢慢轻笑:“那就有劳公子了。”   果然,人长得好看是会让人没有办法拒绝的,甚至让人丧失原则。   林隐蹊一面腹诽着自己的不争气,一面又呆呆地看着那人执起手里的萧,半角玉白锦袍在光影里摇曳,那执萧的手骨骼修长,似乎比那一截袍裾更皓白几分。   他薄削的唇落在萧上,一阵悠扬的曲子便如春风拂面般划过心头,   好熟悉的曲子,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清颜绿衫,青丝墨染,她轻拂衣袖,湖畔落花如蝶般纷落于天地之间。林隐蹊足尖轻点,凌空飞到那花瓣之上,忽然又落在那人身后,来不及落地便又借他一力腾于空中,回裾转袖若飞雪。   人舞蝶翩跹,衣袂飘摇绝。   触地,音落。   林隐蹊掩去眸中一丝得意,低眉道:“公子见笑了。”   那人收起手中的萧,眸子似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目光跃过她不知落在何处。林隐蹊微微一怔,这个人,从第一眼开始,便是淡然无谓眉目冰凉的样子;可是如今,那眼里化不开的忧愁,却这么不加掩饰地露了出来。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   相对无言一会儿,林隐蹊看天色微暗,朝着那人欠了欠身,转身施展轻功凌空往城里飞去。   林隐蹊是从屋顶上翻到将军府的,将军府守卫森严,若是从大门走又要被盘下来问东问西,如今多说一句话也是多一份危险。   她看着巡逻的士兵气势磅�R地从这边过了,便迅速地翻身进去躲在一丛深草之中。看来这将军也是爱惜花草之人,简单地看了下,整个府上花花草草数不胜数,还有人专程打理。   大概将军也是铁汉柔情,沙场上再怎么杀人不眨眼,回来还是会怜惜一棵花草。林隐蹊竟然不自觉地想到了长亭里的那位白衣公子,那人看起来器宇不凡,可是完全不像将军的样子。   ……这是在瞎想什么呢!   有人走过来,林隐蹊一惊,微缩着身子,透过缝隙看过去,看打扮应该是府上的一些丫鬟,林隐蹊听着她们交头耳语――   “诶,你们听过没有,将军居然没有出现在喜堂上!”   “是啊是啊,纵然那林小姐美得再倾国倾城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们将军晾在一边!”,另一位声音稍尖,有些刺耳。   “我看啊,这婚事怕是作废了!那林小姐,怕是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那些声音如同刀子一样落在林隐蹊的耳边,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谁准你们背后议论主子的?”   丫鬟们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膝盖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请罪便被来人摄人的眼神吓得连滚带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