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假唱说到底还是人家自己唱的,只是可能当时状态不稳有问题。找人当枪手,这是根本上的欺骗,上升到了道德层面。”   “我的苏大歌唱家,你现在都泥菩萨过河了,还讲什么道德啊!再说,即便是道德缺失,那也是梁秋子和娱乐公司的事情,你顶多算是迫于生活。”   安安说话虽然直接,但所言不虚,她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河,拿着一份工资干着两件事,这样就从根本上断了她再去找别的工作的路。但那一点工资能干什么呢?是还池少时的花瓶钱,还是给胡斯芮交房租?   给人当枪手,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万一被梁秋子的粉丝知道了,该有多伤情。   “苏锌,门口有你一封信。”安安听到门口有声音,开门却不见送信人,于是她好奇地捡起来问,“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写信?”   苏锌望了望安安手上的牛皮纸信封,午后阳光一般的颜色,厚厚的触感不佳。里面应该有一张白纸,上面是笔锋劲道的字迹,内容无外乎,我很好,挂念你,有时间来看我……   她接过来丢在床头的抽屉里并不急着看。   安安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苏锌,便留了星海娱乐她认识的那个经纪人谷阳的名片给苏锌,让苏锌考虑清楚了给对方回话。   然而苏锌并没有考虑就直接答应了,考虑不过是一种内心深处的犹豫不决。既然安安能够找到她,那就说明,这个“工作”于她而言就是雪中送炭。   当天,她就和谷阳签了协议。   四月已近尾声,苏锌头顶上的花园里已然是万紫千红的一片。   胡斯芪读书住校很少回来,胡斯芮作为老师同样住校也很少回来。   隔壁邻居池少时倒是每天都回来,但他神龙见首不见尾,过着晨昏颠倒的无规律生活。偶尔在酒吧碰面,他也只是会想尽办法地压榨她,当然压榨不止如此――只要知道她在闲着就会找各种理由使唤她,不是让她擦窗就是让她墩地,或者让她把花园里冬青叶片上的灰尘擦掉……   劳动节第一天,胡斯芪破天荒地回了一趟家,清晨,她敲了敲苏锌的斜窗,手上是两枝刚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海棠花,鲜艳欲滴,隔着玻璃都能闻到芬芳。   她走进来在苏锌的桌子上找到一个空牛奶玻璃瓶,往里面装了一些水转身递给苏锌:“花园里的海棠开得太好了,我给你折两枝,你这房间里需要点生气。”   苏锌接过去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回头对胡斯芪表示感谢:“有心了。”   “嘿嘿,”胡斯芪傻傻一笑,“苏锌,其实我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一下。”   “你说。”   “我养了一只边牧,但是学校宿舍的小姐妹对动物皮毛过敏,没办法,我只能带回来了,但家里又没有人,所以就想问问看,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她怕苏锌拒绝立马补充,“十七它很乖,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每天给它喂食,带它出去遛两圈就可以了。”   虽然胡斯芪每次都说想要报答苏锌当日帮她追回钱包的恩情,但是苏锌心里清楚,现在反倒是自己欠她更多,所以对于她的要求,苏锌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就点头答应了。